宋临初说出这句话就后悔了,甚至怀疑前一刻他是不是鬼上身了。
不然,他怎么会向檀越索吻呢?
万一檀越拒绝他,那多尴尬啊。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宋临初只能忐忑地看着檀越,像等待判刑一样等对方的反应。
檀越没出声,只是垂眸看着他拉着他袖子的手,宋临初心一寸寸地冷下去,被盯着的手如有寒芒扎着一样,手指一点点地松开。
在完全松开那一刻,男人忽然握住他的手。
宋临初错愕抬头,檀越却已经欺身上来,吻住他的唇。
男人温热的呼吸瞬间与他的交织在一块,缱绻缠绵,熟悉的侵占,让宋临初提在半空中的一颗心轰然落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失去后的东西比以往都更加珍贵,一向都是被动接受的宋临初犹豫一秒,回应了檀越的吻。
男人握着他的手倏然收紧。
宋临初明显感觉到檀越的呼吸加重了一些,吻也更加汹涌而热烈。
檀越纯熟的技巧和对他敏感点的把控,让宋临初完全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没多时就晕头转向,都没发现自己被压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唔”
宋临初的唇不小心和檀越的牙磕了一下,发出一声轻微的痛呼,檀越稍稍与他拉开了点距离,对上了少年人水润的眸子,一向清澈的双眼微微失神。
见他拉开,那双眸子还看过来,带着些不解的无辜。
檀越:“”
檀越伸手挡住他双眸,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再度倾下身。
外面夜幕沉沉,屋内灯火绚烂。
头顶的好几盏水晶灯都开着,暖黄色和白色的灯光交织落下来,在客厅里铺了一层清透明亮的光。
宋临初的双眸被男人捂着,细细碎碎的光却透过指缝落进来,多少有点刺眼,让他忍不住微微阖上眼,关闭视觉,唇上的触觉却变得更加敏感丰富。
像他这种小菜鸟,根本遭受不住已经有实践经验的狗男人,只是一个亲吻而已,就把小菜鸟攻略到晕头转向,予取予求。
不知何时,宋临初抱着的抱枕被男人抽开了,二人之间没有了隔阂。
“嗯?”
檀越察觉到了少年人的身体异样,微微拉开了与他的距离,似笑非笑地看着宋临初。
宋临初从晕乎乎的状态回过神来,意识到檀越在笑什么,脸像熟透的番茄掉地上,轰然炸开了满地红云。
啊,啊啊啊啊!
他的抱枕呢!长脚了么?
宋临初有种想撞墙的冲动,为什么他的什么丢脸事都被檀越发现!
太丢人了……
宋临初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如果可以,他不想要它了。
檀越见某人鸵鸟一般捂着脸,好气又好笑,伸手想把他手拉开,拉了几下,发现宋临初的手跟胶住一样,纹丝不动。
无奈记,他只能侧过脸,亲吻少年红得滴血的耳垂。
宋临初身体颤抖了一下,近乎哀求的声音从捂着脸的指缝间流露出来。
“哥,你让我一个人冷静一下。”
“冷静什么?”檀越故意问。
宋临初:“……”
宋临初想打人,他想冷静什么他心里没逼数吗?
“不要你管,”某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愤然,凶巴巴地推他,“你快起来!”
檀越纹丝不动,只是垂眸看着他。
他这样子看着人时,总带着冷淡与居高临下的审视,让人心生敬畏,宋临初被他看得又有点头皮发麻,推拒他的手慢慢泄了力气。
他忘了,檀越这种身份的人,基本没人敢跟他这样说话吧。
自己这么凶,是不是惹他不快了?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檀越忽然笑了下。
宋临初显少见男人笑,错愕地看着檀越,檀越的眼角眉梢都爬满了愉悦的笑容,在宋临初疑惑的目光中,对方的手一路往下,来到那片竖着高旗的角落。
“我帮你。”檀越低低地说。
宋临初:“……???”
他,他帮他什么?!
还未待这句话在他漫长的反射弧里跑完,温暖干燥的掌心已经来到了那片长着草的土地。
它就像一个张牙舞爪的巨人,握住了这片草地中,唯一的树木。
树木显然不是什么社恐患者,尽管这个巨人第一次来访,它也没退缩或者害怕,反而更加□□了身躯,在一次次的摩擦中,生出了阵阵热意。
它的主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热意刺激得犹如一为遇了热的鱼,条件反射地想弓起身体,又被男人压平。
不知何时,外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水滴从别墅的屋檐上一滴滴地砸落下来,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与男人手上的频率一下下地重合在了一起。
雨慢慢下大,水滴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屋内的频率也像是为了附和似的,越来越快。
宋临初一个连自己动手丰衣足食都很少的少年人,一个心中只有学习和赚钱,男人影响他赚钱速度的单纯男大学生,哪里受得住这种刺激。
一声秋雷轰然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