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正楠在书房里坐了许久,两份资料上的每一个字他都看过许多遍,脑子里反反复复地想着无数种可能。
时钟指向6的位置,韩正楠从椅子上坐起来,将邮件里的两份资料删除,叹了口气,拿起通讯器联络了之前帮着查资料的人。
“资料我收到了,帮我擦除一切痕迹,还有联合大学那边……”
“
“也不是删掉,只要把档案资料隐藏起来,不让别人查到就可以了。”韩正楠说道。
“这个恐怕得奥德里奇校长同意……联合大学在议事会的地位超然,我人微言轻,和校长也说不上话。”
“我知道了,学籍档案的事情,我亲自跟他说,
韩正楠在心里骂完儿子,又拿起通讯器满脸堆笑,“喂,奥德里奇啊,是我啊老韩,哈哈,我这儿有个事儿得麻烦您……不不不,不是儿子晋职称的事儿,私事儿……”
晚上,方媛回到家,看了一眼端坐在客厅喝茶装模作样的丈夫。
看见方媛进来,韩正楠不自然地咳了咳。
方媛斜眼看了韩正楠一眼,这是做贼心虚的表现之一,而且明显和自己有话要说。
方媛理都没理他,脱了鞋放下包直奔洗浴间卸妆。
韩正楠看着紧闭的洗浴间的门,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老老实实地去了房间里等着。老婆有意见了,还能怎么办,哄呗!
方媛卸完妆又洗了个澡,出来之后坐在梳妆台前敷面膜。看着丈夫满脸堆笑地凑过来,方媛扭头走了。
韩正楠这下知道这回老婆这气怕是没那么好消。“别生气了,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么。”
方媛看了韩正楠一眼,没吭声只是没有再躲着他了。
韩正楠看着有戏,先是开始装可怜:“儿子也不和我说,我哪知道……”接着又倒打一耙“你是不是也知道,全家都瞒着我呢!”
方媛听丈夫还将祸水东引,立即反驳道:“谁瞒着你了!儿子也没和我说过,你自己没有脑子不会分析啊?
之前早就和你说过,能上宏栩专业课的除了医学院之外,左不过那几个王牌专业,那些院系出来的学生,哪能像……‘别人’说的那样?”
方媛本想明说韩澄明挑拨离间的,但是终是不忍丈夫夹在大儿子与继妻之间两头为难,话到嘴边,换了个词。
韩正楠嘟囔道:“我哪有这个脑子,我也不是联合大学的教授,你们都嫌我没有学问,什么都不和我说。”
看着丈夫死不承认自己的错误,方媛起身把脸上的面膜一把抓下来扔在梳妆上,揪起韩正楠的耳朵,吼道“这和学问有什么关系,你有没有脑子啊!就算你不相信那个女生,也该相信自己的儿子啊!自己养的儿子,能糊涂到这个地步?”
韩正楠捂着耳朵叫委屈,“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么,我想明白之后,还帮着儿子把尾巴藏起来,算是将功补过了,你就饶了我吧!”
方媛停下了拧耳朵的手,问道“什么尾巴?”
“就是那个女生的身份,经不起查的,我就帮着藏了藏……”韩正楠捂着自己的耳朵说道。
方媛皱眉,“什么身份?你都查到了什么?”
“你不知道啊?”韩正楠也不揉耳朵了,凑到老婆身边说道:“那个虞容,是虞恭宏的女儿,保送进的护卫队学院,是罗格的学生……”
方媛瞪大了眼睛:“巴盖满那个虞恭宏?”
韩正楠点了点头,心里突然有些平衡了,“原来儿子也没和你说啊?”
方媛狠狠地剜了丈夫一眼,大的小的都不省心。
韩正楠接着说道,“我今天给你们校长打招呼了,让他帮着把虞容的学籍资料藏一藏,最好是做出来一份艺术学院学生的档案……”
话还没说完就被方媛打断,她太了解奥德里奇了,“那不可能,帮着藏档案他兴许能答应,但是伪造档案他是绝不可能答应的。”
韩正楠叹了口气说道:“是的,他拒绝了,只答应把虞容的资料藏在特殊的保险柜里,但是不能离开学校,我提到伪造学籍的时候,他差点儿对我破口大骂。”
方媛在一旁添油加醋道:“你该庆幸你没跟他当面说这件事,不然按着他当年那暴脾气,揍你都可能。”
韩正楠见哄好了媳妇儿,赶紧溜到后面给媳妇儿捶背,一边锤还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我跟奥德里奇说好了,你明天去学校就去档案室把虞容的档案拿走,藏在你那,肯定安全,任谁也想不到护卫队学院的学生档案会跑到历史学院去。”
方媛闭着眼睛享受着丈夫的捶背服务,一边讽刺道:“呦,这会儿不觉得我们娘俩包藏祸心了?”
韩正楠打着哈哈,打探妻子的口风:“你说咱们儿子在搞什么大事儿,也不跟家里说,搞得神神秘秘的,还弄出来个假身份出来,你猜能是什么事儿?”
方媛怼道:“要不你去问问宏栩?”
韩正楠闭上了嘴,上一次搞得不欢而散,这么上去问肯定是不行,看来以后得想想怎么找机会旁敲侧击地打探了。
这些都是后话,韩正楠结束了这个危险的话题:“我看了资料,今天晚上有那个丫头的综艺节目要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