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他们都谈了小半天的话,酒都快喝完了,竟然一个碍事的家伙也没出现,空自然有几分好奇。
“休假。”
“???”
“让他们出去散会心,长谷部——你知道吧,就是灰头发的那位,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负责宅邸的支出和管理,成天忙得和陀螺似的,这几天难得有些闲暇,体验一下京都的风土人情也不错。”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织田信长和足利义辉这两位大佬日前已经离开京都出外办事去了,没有与旧主相逢的危险,想来刀剑男士们应该能更放松些。
“哦,那个一点就炸,捉弄起来很好玩的家伙啊。”
空一敲手心,恍然大悟。
“......”
长谷部,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莫白芷默默为这位忠心耿耿的付丧神掬了把伤心泪。
“你那几个式神里面我最中意的就是那个,那个......是叫鹤丸对吧,白头发的那个,就他最合我胃口。”
“你们两个......的确挺搭的。”
想起不久前桩桩件件惨痛画面的莫白芷艰难地回答道。
一个闲不住,一个爱搞事;一个有能力,一个有点子;一个唯恐天下不乱,一个就怕人生没有乐趣——他们这两人强强联手,简直效果拔群,所向披靡。
最后要不是莫白芷出手强力镇压,长谷部很可能会因为神经性胃炎(见到某两位白发人士就胃部抽痛)而不幸倒在工作岗位上。
“——还有那个三日月,他也挺不错的。”
“欸?三日月吗?”
怎么都没想到空会对三日月这样温吞和善的老人家性子感兴趣的莫白芷有些吃惊。
“对啊,谁让他长得好看呢,真要是在战场上遇到他,我都舍不得弄伤那张脸。”
空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叹息道,“美色惑人啊。”
在平安年代才开始入世修行的某天狐,毫无疑问地继承了那个年代最深入骨髓的风格——美即正义!
长得好看,一切皆宜!
长得不好看,懒得正眼瞅!
“......”
——能够颜控得如此理所当然也相当不容易。
注意到莫白芷脸上难以描述的微妙表情,误会他心思的空嬉笑地凑近——呼吸相交的那种距离——他最最钟意的未来眷属,牵起他的一缕长发,眉眼弯弯地说道,“小白芷难道是吃醋了吗?”
“你想多了。”
“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小白芷。”
在莫白芷抬手想把头发解救出来的时候抚上他的脸颊,让他不得不仰头看向自己,空的眼中波光流转,幽深而压抑,“于我而言,有的容色,是欣赏,是赞叹,是不忍伤害。”
“我现在有些后悔当年放弃高天原的神职了。”
空忽然没头没尾地低声叹息道。
“?”
“神明大人能将活着的信徒带往神国,获得永生,永伴身侧......有点任性和可怕的权柄呢。”
“——神隐么?”
“是啊,那是不愿意同他人分享,强烈而执着的占有欲在作祟哦。”
“听起来还真是黑暗。”
“呵,小白芷,难道你以为神明秉性会有多么温柔体贴?凌驾于万物之上的他们可是将“傲慢”一词体现得淋漓尽致。不要说神明了,看看你的身边,那些投注在你身上的视线,又有多少蛰伏着隐秘的窥探和执念——呀咧呀咧,长谷部桑的欢迎还是一如既往地激烈啊。”
干脆利落地松手后退,空一摊双手,“冷静冷静,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
“主殿,您没事吧?这家伙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可疑的举止?!”
长谷部忧心如焚地摇了摇还有些怔愣的莫白芷的肩膀,后者的这般表现让长谷部更加心头沉重。
“都说了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怎么就不相信我这个老实人说的话呢。”
无可奈何地一耸肩膀,空摸着自己的下巴低声说道,“果然大妖的身份还是有点不大正当,呐,小白芷,等我一段时间,我去趟高天原再回来。”
“空。”
在天狐的身形即将隐没前,出神许久的莫白芷突然开口说道。
“小白芷还有什么话想和我说?难道你想改变主意了?”
“那是棵枫树。”
他抬手指向院中那棵刚刚抽芽,还显得光秃秃的大树。
“?”
在空对此怔然的短暂瞬间,几句咒符如同流水般从莫白芷口中倾泻而出。
作用于这棵树上的时光流速因此而变化,嫩芽肉眼可见地抽出,伸展,成熟,最后转变为流火般的赤红。
一株燃烧于初春时的火枫之树。
“我当初学习的那本阴阳术卷轴的首页上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阴阳师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之前的那位前辈所做的回答是,与命运,天地,灵魂,鬼怪,神祇交流之人。”
“和刚刚你对我说的对神明的评价一般,我同样也不认为阴阳术法的本质是如此的温和。”
“枫树在秋天盛极,冬日衰败,春日抽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