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之躯,践行神迹的伟业。”莫白芷并没有反驳。
“所以,主殿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清楚了,”转回视线的刀剑男士笑道,“如果我是人类的话……在这个时代,还需要神吗?”
至少,不需要超出人类掌控以外的「神」。
最后一颗白子落下,彻底斩断了黑龙的生机。
“还真是不留情面。”
□□脆利落击败的莫白芷悻悻然地把手中黑子放回棋盒。
“再来一局?”
“当然——”
差不多是在同一时间,他的身体像是显示信号不好的老旧电视剧影像般,十分明显地虚幻了片刻。
三日月顿时眉头紧蹙,当事者本人却是老神在在地挑了挑眉,“真不巧。”
“不完整的神隐被有经验的人破除,也是常有的事,无需担心,接下来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莫白芷朝着三日月摆了摆手,在逐渐散去的光尘中身形愈发浅淡,便连最后留下的话语,都很快消散在空气中。
“下次我可不会再输了,拭目以待吧。”
语调上扬,朝气蓬勃。
太过饱满的情绪,在此时的情景下,反倒显得有些虚假。
“这是,被安慰了?”
年岁久远的古刀若有所思地轻捋鬓发,语气微妙,“真是笨拙且多余的关心啊。”
不过就是亲眼看着前一刻还在言笑手谈的审神者重新回到危险莫测,前路难明的未知之境罢了,他怎么可能会、因、此、失、态、呢?
茶室骤然崩碎,星月辉映间,海面掀起了宛若天灾般的巨浪,四面而来,径自扑向同一处角落。
“随意进入别人心湖倒影的失礼窥视者,该现身了。”
来者的潜入悄然无声,毫无痕迹,若不是自己因为主殿的离开一时……恍惚,恐怕还差觉不到此方世界竟然存在第/三/者。
浪潮褪去,原来空无一人的地方犹如撤去了某种屏障,显现出一道靛蓝色的身影。
抬眸,浅笑,盈蓝之中新月拂动。
曼妙殊丽的绝世之容。
恍若对镜自照。
——时之政/府——
“不行,我还是想不通。”
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榻榻米上,就差没满地乱滚的鹤丸仰头高声嚷嚷了一句,紧接着又像是没了电源的玩具般啪嗒撞在了地上。
“你已经前前后后念叨半个小时了,不嫌烦吗?”
虽然伤势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但还是被按在病榻上的长谷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
“我就是想不通啊!”理不直气也壮地从地上坐起,鹤丸一脸愤然地拍着大腿,“凭啥是三日月呢?虽然他是好看了一点,厉害了一点,年长了一点……咳咳,但也只是一点!”他在最后两字上加重了语气,“按理来说明明我和主殿的「缘」才更深的!”
因为伤势的缘故压根无缘参与之前那场大型「神隐」仪式的长谷部额头上猛地炸出一个十字路口。
他严重怀疑药研把鹤丸留在这里,明面上说是看着他避免自己冲动之下做出傻事,实际上是想把他再气出什么毛病来。
“鹤丸,鹤丸——”
房门被一下拉开,满脸焦急的爱染探出头来,“出,咳咳,曼殊姬君有事叫你!”
视线撞上长谷部的短刀语气卡壳,忙不迭地转了话头。
先前还懒洋洋没个正形的付丧神猛地直起身,敛去笑意的面容上金眸森然,似鞘下隐现的锋锐剑光。
“等一下。”
鹤丸离开之后刚要跟上的爱染只觉肩上一沉,扭过头的他被那张突然放大的脸吓了一跳。
“发生什么事情了?”
“欸?什么什么事情?”爱染挂着天真爽朗的笑容,一脸无辜地摸着后脑勺,“就是时之政/府那边又传了消息过来,曼殊姬君让我们过去商量一下罢了,没什么大事的。”
“……真的?”
“当,当然,我会拿这种时候开玩笑吗!”
“不是主殿那边出了问题?”
“……”
“还是说三日月的神隐出现了波折?”
噫。
不愧是曾经被称为第六天魔王之人的佩剑,在被那双通透而锋利的紫色眼眸凝视的情况下说谎,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简直就像是要被剖开来,明石、萤丸,还是明王大人,快来救命啊啊啊!!
维持着那副不尴不尬笑容的爱染内心苦哈哈地疯狂挠墙。
上天仿佛听到了他的祈祷般,就在爱染被逼得连连后退,后背都贴到走廊墙壁之际,一记不轻不重的手刀猝然落在表情愈发森冷的长谷部颈上。
“不好好养伤,在这欺负爱染?”单手插兜的明石国行脸色不虞。
这时才注意到短刀一副要被吓哭表情的长谷部表情一怔,倒退几步后将右手按在额上,挡住了眼眸,“抱歉,爱染,我失态了。”
“没事,是我反应太大了。”爱染在长谷部退开后方才长出了一口气。
“走吧,爱染。”明石拉起小短刀的手,嘴上还在抱怨着,“要我说,这种战前没用的小会议就不用叫上我了,萤丸和你去了到时候再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