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衍在短暂的蛋疼后，斜斜地靠在旁边的桌子上，双手环胸，上下打量林漫。
然后懒洋洋地说：“林漫，你不是选修了心理学吗，难道不知道你这放荡不羁的灵魂，其实更适合在国外生活。几个学校的数学系都向你抛来了橄榄枝，你就这么放弃了？”
林漫说：“我这放荡不羁的灵魂，怕自己在国外，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把用在猫身上的工具，用在人身上。”
方少衍一下子站直，“你这个不正经的！”
半个小时后，方少衍和林漫来到一家餐厅吃饭。
这是一家新开的中餐厅，和街边的小店不同，主打一个高端。
来到门口的时候，林漫跟方少衍确认说：“我可没有吃人嘴短的自觉，一会你自讨没趣被我怼之后，你可别不付钱就跑路了。”
方少衍鄙视道：“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学校没给你发工资吗？听说你不是去当什么顾问了吗，那单位没给你发工资啊？我千里迢迢回来，你不请客就算了，还在这里给我添堵。”
包厢都已经订满了，他们只能在大厅就餐。
坐下后，方少衍说：“看来现在有钱人开始多起来了，高端餐饮的需求越来越高了。以后肯定会慢慢靠近西方发达国家，林漫，你是不是因为发展的机会，所以没留在国外啊？你在投资什么项目吗？”
林漫懒得搭理方少衍的废话，她在专注地点菜。
经过艰难的取舍，她最终决定了两菜一汤，再加一个凉菜。
没办法，胃就只有一个。
方少衍微微侧身，一只手搭在旁边的椅背上，看着林漫点菜认真的程度就像是在推算某个数学公式。
不对，她面对数学的时候，反而是最放松的状态。应该是像她
林漫的目光刚从菜单上挪开，方少衍就打了个响指，让服务员过来，点菜。
这时，和他们隔着一个镂空屏风那一桌，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大哥大的声音。
声音很大，又突兀，背对着屏风的林漫吓了一跳。
接电话的是个年轻女孩，声音倒是悦耳，“妈，嗯，我到了。他还没有，嗯，我知道，我先把菜点了，他也喜欢的菜。知道了，你放心。”
方少衍说：“移动电话以后会越来越小，越来越便携。”
林漫：“好饿哦，不知道这个餐厅上菜快不快。”
方少衍：“你怎么总是到点就要吃，一点不扛饿。”说完，他从包里拿出一包饼干递给林漫。
林漫：“不要，我留着肚子吃好吃的。”
方少衍：“屁事真多。”
幸亏，餐厅的客人很多，但是上菜并不慢。
很快，林漫点的凉拌卤牛肉就上来了。
看到林漫像是吃什么人间绝味的样子，方少衍也忍不住尝了一口。
也就比好吃，稍微好吃一点吧。
方少衍鄙视道：“林漫，你是不是没吃过好吃的东西啊！这还不如我做的好吃呢。”
林漫瞥了一眼方少衍，“你还在苦练厨艺呢？邻居没报警啊？”
之前，博士期间，林漫在国外交流了两年，汉堡吃吐的时候，方少衍说他会做饭，拉着她去了他租的房子，大展身手。
结果，油烟味太大，邻居报警了。
方少衍说：“换了一套独栋的房子，没多事的邻居了。你要是去国外，我可以便宜租给你一层。”
林漫：“你是想让我羡慕你吗？我现在也是独栋小洋房，带院子。想逛商场，出门走五分钟。想吃小吃，出门走三分钟。你呢？想吃啥都得自己做，开着皮卡半个小时才进城吧？”
方少衍：……
林漫正在吃虾的时候，屏风后面的女孩悦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济川，我在这里。”
济川？周济川？
“抱歉，来晚了。”声音低沉有磁性，却没有任何波澜。
“没事，我也刚到。看你没来，我就先把菜点了，梁阿姨说，你爱吃虾，我点了虾，还有这两个菜，你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女孩的声音很热情。
“随便，我都可以。”男人却很清冷。
“我们俩其实是一个高中的，你比我高一届。”女孩又说。
“陶亚菲同志，我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她就打断她说：“我们还是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方少衍都忍不住往林漫身后的屏风看了一眼，屏风虽然是镂空的，但是上面挂着假，看不太清楚。
看完之后小声地跟林漫说：“看来是相亲的。”
林漫继续专注吃虾。
方少衍突然好奇地问林漫：“对了，听说后勤部的那些大妈们，特别喜欢给人张罗相亲。你这样的条件，应该没少人盯着你吧？你相过几次亲？”
林漫一边仔细思考，一边掰手指。
方少衍鄙视：“你还真参加过这种事情啊？跟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饭，你也吃得下去？”
林漫：“跟你吃饭我都能吃的下去，免疫力早就提高了。”
刚说完，身后那个男人又说话了，他似乎不打算接受那位女生吃完再说的建议。
“陶亚菲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