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娟听到这话后，如遭雷击。
过了好一会才缓和情绪，然后进了钱玉聪的办公室。
高娟她并不想拖累钱玉聪，她不能生育，而他又那么喜欢孩子，她不能耽误她。
只是，高娟屡次开口想说关于她不能生孩子的事情，都被钱玉聪打断。
——小娟，你该不会是嫌弃我不能生孩子吧？
——既然你不嫌弃，为什么老是说离婚呢？
——小娟，当初去民政局领证的时候，我们可是说得很清楚了，这辈子都要好好的，绝对不会离婚，你难道忘了吗？
——小娟，就算你不为了我，也要想想岳父岳母，要是知道我们俩离婚，他们得多难过。
高娟心里隐约觉得，她和钱玉聪离婚应该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毕竟她的心理压力也很大。每次面对钱玉聪的时候，总是觉得自己亏欠对方，甚至还有一种低人一等的感觉。
她很不喜欢这样。
可是，她能怎么办？
钱玉聪提出去爱情谷的时候，高娟其实也觉得挺诧异的。
钱玉聪虽然对她很好，但是他们俩结婚几年以来，从来没有过郊游的记忆。
钱玉聪其实并喜欢跟她出去玩儿、逛街……
而且一路爬山的过程中，钱玉聪表现得前所未有的体贴周到，让她隐隐地感觉可能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有一瞬间，高娟甚至还以为，钱玉聪应该是想清楚了，他不能接受一辈子没有孩子，应该同意离婚了。
离婚前，带她来郊游一次。
站在爱情谷里，钱玉聪在她耳边说了很多让她面红耳赤的话。
就在她心如小鹿乱撞，像个初恋的少女的时候，钱玉聪的声音突然多了一丝讥讽的意味——“高娟，结婚这么多年，你没发现我的演技挺好的吗？祝你下辈子早登极乐。”
高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腰间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她一下子就坠入山崖。
那一瞬间，高娟也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没死，坠到一张网上，固定网的绳子脱落，她又挂在崖壁旁边的树枝上。
后来，她就失去了知觉。
外人看来，高娟是晕倒了。
但是对于她本人来说，却是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里，高娟相信钱玉聪一开始是爱她的，是愿意跟她过一辈子的。
他推了她，也是因为有迫不得已的苦衷。
他是一个极其注重名誉的人，应该不想让外人觉得他因为妻子不能生育而抛弃妻子。
她死了，比活着好。
再加上最近一两年，高娟也确实因为不能生育的事情，心理压力非常大。
无数个漫长的夜里，高娟不能入睡。
高娟也觉得，死了，是一种解脱。
如果她的死，能够让钱玉聪开心，她是愿意的。
可是现在，这个年轻的女孩告诉高娟，她过去承受的压力，其实是钱玉聪故意而为之。
还有，真正没法生育的，其实是钱玉聪。
这也太可笑了！
难道过去这些年，钱玉聪都是在演戏？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周济川走了进来。
关于钱玉聪的审讯已经结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钱玉聪是个聪明人，但也是个软蛋。
只需要稍微用一些刑侦技巧，就能把这个“聪明人”吓得一股脑儿就把问题给交代了。
钱玉聪还交代了共犯。
周济川问高娟说：“你认识汪茉莉吗？”
高娟惊疑：“钱玉聪要杀我，跟汪茉莉有关？”
“杀妻骗保，是他们俩人商议的结果。”
高娟脸色惨白。
汪茉莉就是钱玉聪在大学的时候的初恋，住在高娟隔壁宿舍。
汪茉莉和钱玉聪都把两人分手的原因归咎于高娟的介入。
但其实，另有原因。
周济川来医院的时候，汪茉莉已经被带回去调查。
正说着，周济川的大哥大就响了，局里打电话来告知他关于汪茉莉的审讯情况。
挂断电话后，周济川和林漫对视了一眼，眼神有些一言难尽。
有些话，他这个未婚的大小伙儿，也不太好说。
高娟却一副已经做好周全心理准备的样子，催促周济川说：“警察同志，您跟我说实话吧，我能承受得住。”
林漫一眼就看出周济川眼神里的纠结，她想，要不要让周济川先跟她说，然后她再跟高娟说。
周济川最终还是开口了，他说：“汪茉莉交代的情况说，她大学的时候之所以跟钱玉聪分手，是因为钱玉聪x无能。”
高娟怔住了。
林漫目瞪口呆。
高娟和钱玉聪结婚五年，难道不知道钱玉聪那方面不行吗？
林漫很快就想到之前研究的一份资料，也是类似这种情况，结婚好几年，女方一直都没怀孕，男方的父母都觉得是女方的问题，逼着儿子离婚另娶。
离婚后，男女双方都很快再婚。
再婚没多久，男方现任的妻子跟婆婆有矛盾，妻子直接破口大骂，说自己被这一家人给坑了，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