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琛紧紧抱着苏曼,只觉得才一天的时间而已,人就憔悴的不成样子。
那双剪水瞳眸,变得晦暗。
被泪水浸泡的久了,红彤彤的,带着血丝,眼底有乌色,很明显是熬了整夜。
他心被撕扯的难受,一句一句的安抚她,“抱歉,我来迟了,是我不好,别哭了好吗?”
越说,她哭的越厉害。
像受了委屈的孩子,找到了依靠和港湾,蜷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团,可怜的要命。
傅云琛把她搂在怀里,手上用力,伤口再次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绷带。
苏曼抽抽噎噎,“外婆走了,傅云琛,我外婆走了,她辛苦一辈子了,到最后还遭了这么大的罪,肺都白了……”
听她哭声,他心揪起来,低低地说,“我知道,我不该让你自己面对生死,你当时一定很无助。”他也曾亲眼见过亲人在眼前死去,那种痛苦,感同身受。
苏曼哭到噎了气,脸颊透出不正常的红。
傅云琛探了探她的额,很烫,应该是感冒了。
“苏曼,你额头很烫,先量一下体温,”边说,边抱起她,看向苏仲兴,“爸,曼曼可能发烧了。”
还没结婚,他竟然称苏仲兴为爸。
苏妈妈刚失去母亲,还沉浸在悲痛中,神思有些恍惚,没听到这话。
苏仲兴忙把家里的钥匙递给傅云琛,“我找个人带你过去。”
“不用,在附近酒店开间房就好,江河兄弟俩留下来帮您料理后事,您也要注意身体,还请节哀!”
怀里的人儿挣扎了下,瓮声翁气的说,“我不走。”
苏曼想留下来,陪陪外婆。
“乖,你病了,外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傅云琛吩咐江河招呼前来吊唁的苏家亲戚,随后抱着苏曼往灵堂外走。
傅家也得到了报丧的消息,杜若芸和林清姿母女都赶过来。
正好看到傅云琛。
杜若芸一见这架势,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也没多说,催促傅云琛赶紧带苏曼走。
上帛金的时候,直接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来三十万,另多出来一块钱。
这在老家算是一种习俗。
白事不能给双数的帛金,单数表示坏事只此一次,倘是双数,则寓祸不单行。
厚厚的粉色钞票,立即吸引了围观人的注意。
私下里都在议论,傅家人真是大方,只是订婚还没结婚呢,亲家婆婆亲自到场不说,还给了这么大的面子。
开春后,郊区的田野满目新绿。
傅云琛揽着苏曼,她昏昏沉沉的,像只小猫缩在他怀里,鼻尖哭得发红,眼角始终有泪滑下来。
惹得他心疼,不住的用温热的唇亲吻她额角发顶,以此来抚慰她难愈的伤痛。
回城后,找了就近的酒店,找工作人员拿了温度计,测量后,果然发烧了。
幸好温度不高,低烧,吃了药后出出汗能好受些。
傅云琛绞了毛巾,给她擦拭身体。
他手上有伤,动作略显笨拙,但是虔诚细致,给她脱衣服时,指腹触碰苏曼白皙滑腻的肌肤,心里蹭的一下烧起大火。
昨晚的药剂虽说清理过,还残留了几分,依他的忍耐力,没有大问题。
但实际,面对苏曼因发烧白里透红的肌肤,起伏的曲线,他竟然明显地硬了。
傅云琛深吸口气,继续给她擦拭腋窝和脖颈。
苏曼梦魇了。
湿漉漉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呢喃外婆,他丢开毛巾,隔着被子把她圈进怀里,柔声安抚她,很久,才感到苏曼沉沉睡去。
手机调成静音,京城那边的宋律师来了电话。
“傅先生,我们发现这起案子里有几个可疑的地方,涉事路口的那辆面包车,后来并没有去医院,牌子也查不到具体的车主,您之前怀疑天台的射击手很可能是陆建辉找的,我们现在着手调查陆家。”
傅云琛看着怀里的人,轻轻嗯了声。
宋律师身边忽然传来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我已经有点眉目了,到时候直接和宋律师联系。”
是陆既明。
他向来和陆建辉不对付,尤其是沈雅蓉怀孕,蒋萱成了赵太太的女儿,变数太多,他更关注那三人的动向,虽然没有明确发现陆建辉和谁联系,可是从他个人账户往曼谷银行支出了二百万的金额。
说是投资,对方是家泰拳馆的账号。
傅云琛眼眸幽深,境外的,拳击馆,陆建辉发展的业务还挺广的。
他低声说,“辛苦你了,不过这种事,还是专业的人做更迅速,对方不知身份,是个比较危险的人物,你不要掺手了。”
陆既明不以为然,“没事儿,这儿是法治社会,他还能翻天不成。”
“不可掉以轻心,总之,你不要插手,”傅云琛语气加重。
陆既明本来也是想借着这件事对付陆建辉,嘴上答应,心里却拧着一根筋。
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放弃调查。
手机转交到律师手上,傅云琛声音愈发的低,“蒋萱的体检报告发到我手机上。”
宋律师应了声好。
一分钟后,那张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