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对洛基说：杀了我吧，直接杀了我吧，不要再这样折磨下去了。
可偏偏洛基的手劲儿巨大，掐的布莱克一个字都不说不出，只能徒劳地发出一声声气音。
洛基挑了下眉，便有十多把刀剑出现在了布莱克博士背后。
可室内光线太亮，数十把刀刃的反光在正常情况下也不会引起一个背对它们的人的注意，更何况是狼狈至此的布莱克呢。
他不知道是怎样恐怖的下场在等待着自己，调动了全部余下力气，也只是勉强能听到洛基的声音——
“死亡是道德欠佳者的专利。”
“这句话注定了你是败者。”
“哦对了，我也算道德欠佳者中的一员，但很可惜……”洛基带着惋惜轻叹了一声，“比我厉害的人太少。”
其实在从前，洛基杀人的时候是否发表感言，取决于对方的人数多少，低于十个人的场合统统不配他发表感言。
这次纯属是不满。
区区蝼蚁也敢评判他的瑞秋生死。
话说完了，也没有在耽误下去的必要了。
在布莱克感受到脖子上的手指似乎松一些时，他像是重新看到了生的希望，从来不信上帝的他脑中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一定是上帝在展现他的能’。
于是布莱克大口吸气，想要先将气息捋顺再说。
可第一口气刚吸了一半，忽然，男人又将那刚伸开的五指猛地一攥，再次扼住了他的喉咙！
而后‘嗖嗖嗖’，几下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
刀闪寒芒。
有两把刀刺向了沙发两侧一左一右的机器，发出了巨大的破碎声，余下的十几把刀统统朝着布莱克的背刺了过去。
瑞秋抖了一下，虽然洛基将她的视线堵得死死的，但她借着想象力，也能补全那可怕的画面。
男人也知道她害怕，所以在抱起她时顺便在她耳边下达了命令：“闭上眼。”
*
在赶去支援复仇者们的时候，瑞秋的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
起码她表现出来的是这样。
瑞秋还和洛基谈起了刚刚他说过的某句话：“‘死亡是道德欠佳者的专利’？这句话我好像在某本书里看过。”
看向怀里的瑞秋，洛基的眸色深了深，用空闲的手将她嘴角的血液抿去，然后才说道：“嗯，我就是从你的书架上拿的。”
他在等瑞秋泡澡时，总是特别无聊，他非常需要找一些能够让他集中精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去做。
那句话出自《赎罪》。
“后半句话好像是‘而婚姻是一份报答，直到最后一页才奉上’？”瑞秋问。
洛基点头：“是，等这一次战斗结束，我们就举行婚礼。”
瑞秋被他的话逗笑了。
果然，只有洛基这样强大的人才能毫无畏惧的立下fg，还记得以前一起并肩作战的几次，洛基都会说‘等结束战斗我们去做一些……吧’。
每次瑞秋都会捶着他的胸口抗议，嚷嚷着不吉利：“你这么说话我们会输的！”
而每次洛基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为什么会输？”
他的能力让他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在一场小战斗中输给区区人类。
这次也一样，不过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战斗，没什么好怕的。
*
其实如果开始布莱克是让瑞秋用她自己的生命和全世界的生命做交换，瑞秋不仅可以不考虑，还可以在对方给出选择的第一时间做出回应，从提问到回答，间隔不会超过一秒。
但这次扯上了他人。
还好是改装过后的机器人，还好威胁的面积是全世界人类的安全。
如果是一面吊了三个人，一面吊了两个人，必须要杀死一方才能换取另一方的安全这样丧心病狂的问题的话，那她可能一头撞死在墙上也无法将选择说出口。
在洛基和瑞秋赶到时，托尼他们还没有将多默尔夫妇制下。
倒不是因为他们实力不够，只是多默尔夫妇的设定实在太逆天，不论什么程度的伤口都可以迅速复原，这让他们想到某个特别话痨每句话都要带*的家伙。
直到看到瑞秋被带来，他们才松了口气，而后看向洛基，在得到他肯定的眼神后，众人松了口气——
成了，洛基拿到了瑞秋的血液。
那么接下来，不论谁找到机会都可以，在瑞秋出手前将多默尔夫妇解决。
然而，虽然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这么说过，瑞秋并不知道他们的决定，可她的思路和他们却几乎相同。
瑞秋深深的明白，这件事情必须由她亲手解决，她不能将这件事情的责任推到任何人身上，更不可能让他们背上‘杀害朋友父母’的愧疚。
带着早就被掌心鲜血染红的铁丝，她冲在了所有人面前，套在了多默尔夫妇的喉咙上用力一扯——
这伤口深度哪怕是在一个正常人身上，都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甚至连急诊都不用去，因为只是陷进肉里一点点深度。
可偏偏，上面沾着瑞秋的血，所以对于改造后的多默尔夫妇来说，这就是致命伤。
当即就失去了所有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