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
字面意思，是古代帝王培养的影子机构，从不在明处出现，只出现在暗处，为帝王摆平一切事宜，收集情报，暗中保护等等。
林念还真没想到永延帝会培养影卫。
他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面部也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双精悍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就很精壮。
而这样的人，足足有十二个。
“两个时辰后朕要出行，你们随同。”
“是！”
所有影卫全都点头应下，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随后又如影随风，消失不见。
“陛下，两个时辰后出发？”
林念还以为微服私访是在白天，怎么成晚上了？
永延帝淡淡道：“朕自然清楚，有些事情白天见不到，晚上躲不掉。”
林念：“……”
这不活脱脱的钓鱼执法么…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直接应下。
“你也收拾收拾，准备准备，这次出行就我们三人，其他人问什么都不要说，知道么？”
“知道，知道。”林念应下。
……
两个时辰后，夜色正浓。
林念在屋内等候，听到小坤子的喊声便出了门。
此刻小坤子已经不再是太监服，而且身上带有香料，即便如此，林念还能在香料味中，精准的嗅到尿骚味。
跟着小坤子转到后面，林念看见了永延帝。
此刻的永延帝身穿一身常服，面色威严，只是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也是，他是皇帝，每天连轴转，想什么不知道再正常不过。
见到林念同小坤子归来后，永延帝恢复神色，直接道：“走吧。”
林念的身份是世子，不会有人拦，只是有人会好言相劝，小坤子是太监，更不会拦，而永延帝站在林念身后，侍卫也没见过陛下，自然不会往上头去想，所以三人一路畅通无阻。
离开了京军驻守的街道后，永延帝才松口气，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解脱的畅快感。
虽说是皇帝，但言行举止，行动去向都有人在身旁候着，无数双眼睛都在密切关注，而现在换了身行头后，瞬间感觉年轻了不止十岁！
原本还有些困意的他，瞬间精神抖擞起来。
经过几个转角后，林念才问道：“陛下，咱们这是要去哪？”
“今晚朕不是皇帝，你称呼朕…我为老爷。”
永延帝用了十八年朕这个自称，一时间改口，还有些不太习惯。
“老爷，咱们去哪？”
林念听进耳中，继续问道。
“先沿着街道走走吧，洛阳府这个时候宵禁，却还有这么多人在外面闲逛，守城如此松散！”
永延帝说着，下意识又转到了守城不严的问题上。
林念无奈，谁让人家是皇帝呢，看问题的角度不一样，没办法啊。
兴许这就是职业习惯？
几人沿着街道行走，时不时听见房屋内的声响，有骂声，小孩哭声等等众生百态，而永延帝却走着走着，驻足听声。
难听点就是趴墙角，兴许这也是因为永延帝许久没有踏足民间，所以才如此。
林念也很尴尬，莫名其妙的成了把风的人。
继续走了几步后，发现一处房子里吵的厉害，伴随着哭声，老远都能听得见。
这让永延帝十分好奇，于是他便把目光投向林念。
林念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于是他又把目光放在小坤子身上。
小坤子心惊，左看右看，自己上前拍门。
林念和永延帝两人在后面跟着。
砰砰砰。
沉闷的叫门声响起。
片刻后，一个汉子嘟囔着开门，看着外面的三人，很是不爽道：“干什么？这么晚了还要叫门？”
透过门缝，可以见到他收拾好的行囊，还有在啜啜哭泣的妇人，那应该就是他的妻子。
汉子的这声吼，把小坤子吓一跳，他虽然是太监，但也是陛下身旁的贴身太监，谁在他面前说话不都是温声细语的，这般吼声，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永延帝也是一样的境地，平时在宫中，很少涉足平民百姓，一时间也哑然。
好在林念机灵，对这种事见怪不怪，于是便上前赔笑道：“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商人，刚赶到洛阳，听到有人在哭，以为是什么事呢，需要我们报官么？”
那汉子听到报官，原本就大的火气此刻更大了，怒道：“报官？报什么官？我们现在这番境地，还不是他们给我们落下的？”
“此话怎讲？”永延帝问道。
汉子摆摆手，不乐意说，打算闭门。
而这时，林念眼疾手快从兜里掏出二两银子，那汉子瞬间喜笑颜开，在众人面前表演了一手变脸，行礼道：“哎呀，几位大人客气了，还请去屋里喝口茶水，听我缓缓道来。”
永延帝内心哭笑不得，这还真是拿钱开路啊。
既然如此，三人也就进了房间。
那汉子拿出家中的长椅，请三人坐下。
永延帝一坐，林念和小坤子分列两边，但林念在前，小坤子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