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明瞪着张老爷子和胡庆几人,拍桌子大怒:“你们这些刁民是想吃牢饭了,居然赖税不交。说、是哪里来的胆子敢目无王法?”
他此时心里那个气啊!
以前碎金镇有金沙时,给七里县衙上交税金最多。
他们这些税吏过来,都是给金头子们赔着笑脸,就连镇上开青楼的老鸨那脸子都要扬上天。
落灾之后,七里县衙受到拖累。
从县令、县丞到捕头,凡是带品阶和有头脸的一律问斩。
碎金镇就成了七里县衙人的恶梦,成了禁忌。
谁都觉得这里晦气,这些年连尿都不想对着碎金镇的方向撒,恨不得这个镇就从自己的辖区消失。
至于逃出来的这些镇民怎么过,根本就没有人提过,收税一事自然也没有。
得到天香楼洪老爷子的消息,他才知道碎金镇又有钱了。
刚才孙无明进镇时,看见好些院子里都挂满长长的粉条,甚至街巷两侧的地上全部晾晒着橡子。
以前被烧毁的旧房已经拆除,空地上摆着漂粉的大缸,几个人聚在一起笑嘻嘻聊天干活,再没有以前的死气沉沉。
若不是得到消息,看到跟天香楼上千斤橡子粉条的合约,他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这个已经钻进钱眼的孙无明,张老爷子冷哼一声:“孙官人说谁给我们的胆气,老儿就直说吧!
是朝廷给的。
你今天来要税金,老朽还想问问,镇上的抚恤银子县衙什么时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