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奴兵的后颈上,果然有一个拇指大的黑疤。
宋梨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心中有数,这可真是巧合吧!
自己来草原除了报信,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帮芸娘找到儿子。
芸娘虽然说过很多次小石头的相貌,可是五年过去,孩子变化也快只说五官是认不出来的。
好在芸娘又说小石头小时候玩火,把自己的脖子后烧了一个疤。
石头呆呆看着宋梨云,一脸紧张的留意着她的表情变化。
他知道这个漂亮姑娘翻看自己脖子是什么意思,那是在找标记。
是家里的人来找自己了,是吗?会吗?
他心跳加速,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
“小石头!芸婶子天天都在家里念你!”
芸婶子!
小奴兵手中的空碗翻落地上,口中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娘!娘啊!”
……………………………………
此时的卡拉山谷口,两匹马跑过来,嘴边是一圈粉色泡沫。
就在刚刚看见谷口那圈已经加高的围栏时,两匹马终于撑不住翻倒在地四蹄抽搐,其中一匹转眼就暴毙。
马上的四个人也在倒下的瞬间滚出老远,摔得不轻。
木栏后,守卫亮起火把出来查看。
宋得奎把乌旦从马肚子下拖出来,大喊着:“快告诉族中人准备,敌袭来了!”
平静的山谷瞬间沸腾起来。
单长老穿着紧身皮衣,手中提着弯刀,在帐篷里接见宋得奎和乌旦四人。
牛油烛火跳跃,把帐篷照得晦暗不明。
单长老的脸被这光线映射得更加阴鸷。
“你们是不是在撒谎?那支部落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走河谷,要从东面绕道过来?”
“还有的人呢?你们的少夫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回来?是不是她勾结的敌人?”
他一个又一个问题劈头盖脸砸来,仿佛是在审讯。
宋得奎气得脸都绿了:“我们好心好意奔波千里来给你们报信,你不相信就算了,还诬陷我家在通敌!
乌达部落有你这个傻逼玩意当长老,不灭也要被弄灭。”
单长老弯刀一举,目露凶光:“你这个武朝人满嘴胡话,信不信本长老马上砍了你脑袋。”
跪在地上的乌旦大喊道:“长老,真的有骑兵追杀我们!人数百多个,你一定要相信啊!”
哲毛跟另外一个狄族人也开口证明乌旦的说词:“单长老,真的有一支族兵过来了,要赶紧准备防御。”
单长老用刀一指四人:“本长老会亲自验证你们的话,要是有一句谎言……”
他一指宋得奎:“你、就带着你的少夫人赶紧滚……”
“住口!单长老,谁给你的权利说这句话!”
帐篷外一声呵斥,玉泉扶着衣衫不整的乞嬷嬷匆忙进来。
单长老一见乞嬷嬷,一张老脸瞬间变得难看之极。
乞嬷嬷冷着脸,先是狠狠瞪单长老一眼,这才对跟进来的下女和仆从道:“送三位勇士下去休息,乌旦留下。”
单长老黑沉着脸:“乞嬷嬷,你想干什么?夫人走时把部落防务可是交给我管。”
乞嬷嬷没有说话,只让人将宋得奎等人送下来好生伺候。
等到帐篷里只有玉泉乌旦和两个匆忙赶过来的族老,乞嬷嬷才从袖中取出一枚短刀:“这是老头人留下的信物,各位长老应该还记得吧?”
这是乌达部落老头人随身之物,临死时当着众人的面交到乞嬷嬷手中,要大家在危难时刻帮扶乌雅儿,拯救部落。
二十年过去,当年的长者只剩下此时帐篷里的四人。
看见短刀,单长老的脸色更加难看。
乞嬷嬷虽然是女人,却让两任头人都十分信任,在部落里也是声誉最高。
要是谁做出有损部落安危之事,乞嬷嬷是可以用这把短刀杀了他。
这就是在威胁自己。
“单长老,少夫人他们不会无缘无故传递消息。
如今敌袭在即,部落安危还是要托付给你,你还是听乌旦仔细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乞嬷嬷脸上再无温和,对着单长老严厉道。
另外两个族老也道:“单长老,你是族中老马,那些小马驹还没有遇到过风暴,一上战场就要慌。”
“是啊!夫人和少主都不在,族中安危全靠你了!米娅和她的孩子一样需要你的庇护。”
在几个长老中,单长老原本就是跟着老头人身边时间最长的护卫。
带着老头人从半路截杀回到部落,又护着乌雅逃命。
而且弓马娴熟是族中不可多得的勇士,就连少主的马术都是他一手教导,论忠心不比乞嬷嬷少。
这也是哪怕他脾气古怪暴躁,夫人和少主一走,部落防务也要落在他身上的原因。
单长老想到自己的孙女米娅和刚刚出生的重孙子,心中顿时一紧,就连腰板都挺得更直。
那个让孙女怀上孩子的武朝男人虽然可恶,可粉嫩嫩的重孙子很可爱。
“好,乌旦,你说,不许有半句谎话!”
乌旦早就急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