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老少抽点烟。”韩怀鲁急忙将鬓发老者手里的香烟抢过来,说道:“这么大岁数了,得保重自己的身体。”
“我知道。”鬓发老者桀桀笑道:“我表从民这辈子已经活得差不多了,再有十来年,也就该去地下见阎王了,这口烟这辈子
是戒不掉喽。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您老。”韩怀鲁摊了摊手,笑着说道:“从总部发来的函件我都看到了,听他们说,你并没有搭乘运输机
过来,你老去哪儿了?”
“我绕道去了一趟东区。”表从明沉吟着说道:“去见了个老朋友,然后才到你这里来。”
听完了这话,韩怀鲁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这就吩咐下去,准备午宴为您接风洗尘。”
“不用搞得那么麻烦。”表从民忽然摆手打断了韩怀鲁:“咱们师徒俩人也有好几年没见,聊聊心里话。
听了这话,韩怀鲁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
“好啊!恩师想聊什么?”
“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孩子。”表从民收敛笑容,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我就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
“嗯!”
韩怀鲁点了点头。
“宁守义去哪儿了?”
表从民眼神灼灼的盯着韩怀鲁,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询问。
抿了抿嘴唇,韩怀鲁缓缓站起身,拿起了一根香烟点燃。
“你不是让我不要抽烟吗,你怎么也抽烟呢?”表从民一脸严厉的问道。
韩怀鲁没听他的,而是夹着香烟轻吐了一口烟,来到落地窗前站下。
他一声不吭,像一座大山似的沉默下来,这让表从民心中很是不安。
“表老,你也是来逼我的吧?”
望着落地窗外良久,韩怀鲁头也不回的问道。
一听这话,表从民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何以见得?”
“你不是二哥派的人吗?”韩怀鲁一脸自嘲的笑道:“看起来,在恩师眼里,那位做了韩家少家族的学生,的确要比我们这些
学生更受青睐。”
“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
表从民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我对待你们几个,从来也没厚此薄彼过。”
“那表老一来,首先就问宁守义的事。”韩怀鲁转过身直视着表从民:“我想,不用我说,老师也应该清楚宁守义怎么样了。
”
“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表从民奏起眉头。
“他死了!”
韩怀鲁说这话时,连带着身子都在颤抖。
毕竟,他经历过宁守义那一幕,也从宁守义的嘴里得到了许多真相。
此时此刻,再次提起宁守义,他仍然有些无法面对。
不管怎么说,宁守义是他亲外公。
而他,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亲外公。
现在要向一个外人诉说出来,他做不到从容不迫。
“你们果然还是杀死了他?”表从民深吸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杀死曾经庇护过你的老人。”
说到这里,表从猛的扭头看向韩怀鲁:“难道,在你眼里,这个家族大位,你的利益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面对表从民的质问,韩怀鲁见见虚眯起眼睛。
此时此刻,他已经心如坚铁。
因为,他外公临死前告诉了他所有的秘密,也告诉了他与韩家的关系。
他的母亲,他后来的所有遭遇都是被韩家所赐。
而此时此刻,面对这个韩家总部派来的人,对他颐指气使,让他内心勃然大怒的同时,又坚韧不发。
沉吟了少许,韩怀鲁深吸了一口烟,沉声问道:“直说吧,这次你来干什么?”
表从民渐渐虚眯起眼睛,望着韩怀鲁。
他忽然发现,这一刻他曾经教过的那个懦弱的学生,完全不一样了。
这一刻的韩怀鲁,给他的感觉是一种坚定,强势,而且冰冷的个性。
表从民站起身,缓缓来到韩怀鲁的身旁,站下望着落地窗外的一切,也顿时沉默下来。
良久……
他忽然呆呆的问道:“老七去哪儿了?”
“现在的tg联盟是我做主,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
韩怀鲁一脸强硬的说道。
“莫不是你把老七也给杀了吧?”表从民扭头瞪向韩怀鲁。
“是又如何?”
韩怀鲁转过身,和表从民四目相对,眼神对峙起来。
那是仇人的目光,是嗜血的目光,也是冰冷的目光,一个学生对着恩师透出这样的目光。
表从民还从来没看到过。
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韩瑞让他南下乌海,以恩师的身份站在韩怀鲁的面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完全是个错误,而且大
错特错。
抿了抿嘴,表从民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好,你的事情我不多问,我这次来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了什么。”
“莫不是要把我抓回燕京严刑拷问?”韩怀鲁冷笑起来。
“现在你是韩家的一方诸侯,手握权柄遵守整个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