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准备,最终却没有真的把一切都牺牲掉,就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一条非常非常狭窄的生死界限上拨弄了一下,便调整了我们那个过于粗糙简单的计划,从原本注定的结局中为我们抢回来一线生机。”
赫拉戈尔慢慢说着,他是龙族中最古老的领袖和反抗者,也是塔尔隆德最接近和了解神明的神官,听着他一字一句的分析,安达尔等人已经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各自露出了沉思的神色,只有梅丽塔仍然显得有些困惑——她感觉自己似乎听懂了一些,却又没完全搞明白发生了什么。
赫拉戈尔停顿下来,在这黄昏时分的霞光中,他仿佛过了很久才打破沉默:“那只手……比我们这些思考了一百八十七万年的忤逆者更了解神明。”
安达尔沉默许久,才带着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道:“确实,世间没有任何存在比祂更了解神明了。”
梅丽塔眨着眼睛,巨大且如水晶般剔透的眼眸中带着明显的困惑,她看着几位领袖,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啊?”
“没什么,之后你会明白的,我们现在要关注别的事情,”安达尔看着梅丽塔,轻轻摇了摇头,这老迈的巨龙慢慢撑起自己庞大的身子,目光望向了昔日阿贡多尔的方向,“你们在阿贡多尔附近建立了一处临时避难所,是么?”
“是的,”梅丽塔赶紧点头,“杜克摩尔长老召集了最初的幸存者,不过现在营地的具体事务是卡拉多尔在负责……”
“啊,卡拉多尔,他还活着……我有印象,他很杰出,”安达尔说道,并慢慢张开了自己规模庞大的龙翼,“但眼下这个局面,再杰出的龙也需要更多帮手。我们要快些前往那处临时避难所,多一些助力,或许就能有更多同胞活下来。”
“你还能正常飞行么?”杜克摩尔看了一眼安达尔,“欧米伽系统离线之后许多植入体都不能用了,就连我,都是在接受手术拆除了许多故障植入体之后才勉强恢复了自由行动的能力——你身上的植入体一点都不比我少,而且你还刚刚经历了一场坠毁。”
“是迫降,我的老朋友,那是迫降,”巴洛格尔立刻在一旁说道,“另外,不要忽视了一个资深机械师的基本功底——安达尔身上的植入体我已经调整过了,故障和停摆的装置都已经拆除或屏蔽,我敢保证他现在可以绕着塔尔隆德飞行一周。”
安达尔忍不住看了巴洛格尔一眼,随后突然露出一丝洒脱的笑容:“他说能,那就能吧。”
“好吧,我相信塔尔隆德有史以来最杰出的机械师——尽管这位机械师已经很多年不曾接触过塔尔隆德当代的机械了,”杜克摩尔晃了晃硕大的头颅,扬首看向临时避难所的方向,“而且我也不用你们环绕塔尔隆德一周……我们的营地就在那道峭壁的另一侧。”
……
“这就是目前为止我们掌握的全部情况,”魔网终端所投射出的全息投影中,维多利亚女公爵维持着她一贯的清冷表情,对高文汇报着最近二十四小时内北境边界所观察到的最新结果,“根据几次尽可能靠近的海上和空中侦查,我们可以确定永恒风暴已经完全消失,现在原海域仍然有一道较强的环状海流,另有多股不稳定的海上气旋在附近活动,同时引发了大范围的降雨和巨浪,这些应该都是永恒风暴消散之后残留魔力所引发的自然现象。
“目前上述现象也在飞快消退,预计最多还有半个月,永恒风暴所残留的所有痕迹都将消失——当然,这道风暴消失之后还会有很多长远的气象学影响,洋流以及海上气候都会有所变化,这些‘痕迹’应该会持续很长时间,甚至可能是永久的。”
高文坐在自己的书桌后面,听着维多利亚的报告,脑海中却不由得浮现出了昔日的那场塔尔隆德之旅,回忆起了当初乘在梅丽塔的背上穿越风暴时所经历的一切。
他想到了风暴基底那片隐藏在时空夹缝中的古战场,那些凝滞的巨龙、众神,以及位于大漩涡中心的古代“遗物”。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的他很清楚,永恒风暴就是依靠那片诡异的静滞失时空维系着……那些古老的力量盘踞在那片海域,才导致了永不消散的云墙和旋涡。
而现在,这股维系的力量显然已经消失了。
“陛下,我们要做进一步的侦查么?”维多利亚的声音将高文从思索中唤醒,女公爵脸上带着认真的表情——当然,大部分时间她都是这么个表情,“北港的海妖和娜迦们表示他们可以尝试从海底靠近那片海域,或许他们可以发现些什么。”
“他们愿意帮忙?”高文有些意外,但紧接着便露出惊喜的神色,“那当然很好,我们确实需要进一步的侦查。”
——风暴消散之后的海域仍然很危险,塞西尔目前的船只和飞行器还是很难安全在远海活动,但原本就生活在深海中的海妖和娜迦应该可以无视风暴消散之后的“自然威胁”,他们愿意主动帮忙,那当然再好不过。
“我明白了,”维多利亚点点头,“那么我会去安排的。”
高文嗯了一声,随后又抬起头:“此外还有什么情况么?”
“我这里没有了,”维多利亚说道,“不过柏德文公爵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