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础上,大范围的观察者效应失控便成了一种只降临在智慧生物头顶的灾难,能够作为观察者的个体受到魔潮影响,其“眼中的世界”发生极端的歪曲、变异,最终导致该个体被自己失控的观察者效应所摧毁、吞噬,如果此时有一个第三方的眼睛,便会看到魔潮中的众生被某种看不见的“怪异”纷纷吞噬,或者与看不见的敌人疯狂战斗至死,或者其自身突然发生恐怖的崩溃、溶解现象,这……才是真正的魔潮。
只要没有抵御这种“观察者效应失控”的技术手段,那么不管是多么强大的个体,拥有多么强大的防护,在魔潮面前都只能迎来毁灭,毫无抵抗能力。
在知晓了魔潮的恐怖真面目之后,高文当然希望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了这一恐怖的现象,而根据弥尔米娜最新的研究成果,导致这可怕“灾难”的或许只不过是一道不断吹过全宇宙的“季风”——一道在世界诞生之初便“起振”的波动。
它就类似这个宇宙的背景辐射,却远比高文所知的“背景辐射”要致命恐怖,它是这个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次震颤,从某种意义上,它甚至算是这个宇宙的“造物主”,这起源震荡塑造了世界如今的模样,厘定了万物的秩序,规划了时间与空间的尺度——然而造物主永不休息,这道波动时至今日仍然不断回荡在群星深处,对于心智脆弱的智慧生物而言……它反而成为了最极致的末日。
设备运行的嗡嗡声在房间中回荡,奥菲莉亚看着眼前的古老设备,记忆却仿佛回到了七百年前的那个下午——那是历史上真正的奥菲莉亚·诺顿留给她的记忆,在那一天,深蓝之井在惊天一爆中摧毁了刚铎文明,而位于深蓝之井地下的庞大控制中枢却没有立刻瘫痪,尽管浅层区的工作人员在一瞬间便伤亡殆尽,可这里数不清的自动系统却在失去人工控制的情况下忠实地执行了它们的任务。
在那个极端混乱的瞬间,成千上万个感应器在被烧毁前尽全力向中枢系统回传了数据,每一条备用线路都持续工作到了彻底宕机为止,甚至直到奥菲莉亚·诺顿在确认只有自己存活的情况下选择放弃浅层区、命令残存的铁人士兵向下层转移之后,在长达数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区域的一部分设备还在持续运行,在无人监管的情况下,它们留下了大量……光怪陆离的资料。
那其中有一部分已经可以确认是深蓝之井自身产生的能量干扰,还有一部分是灾难发生系统自动接收到的求援信号,而剩下的……是神秘且来源不明的魔力波动读数。
奥菲莉亚矩阵相信,那就是魔潮留在人世间的“影子”,是目前这世界上唯一能用来描述魔潮的“注释”,从某种意义上,那甚至就是被存储下来的魔潮本身。
“魔潮应该也是一种魔力震荡——它当然是宇宙的‘起源’,但宇宙的起源或许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神秘而不可接触,”奥菲莉亚慢慢说道,“它只不过是有着特殊的频率,特殊的波长,这导致它位于一个凡人无法触及和感知的‘领域’,但就像魔法产生的‘效果’一样,只要魔潮的效果能作用在我们身上,那么它就是可以被研究的东西。”
“魔法效果……”高文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我曾经也用过这个说法。”
“是的,换个视角来看,魔潮真的就像是一种施加在我们每一个人身上的魔法,它的施法者正是世界本身,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世界’再次施法之前找到反制这个魔法的有效手段,”奥菲莉亚轻轻点了点头,“存储并记录是解析魔法的第一步,很幸运,我们在这方面终于找到了立足之处。”
“那么第二步呢?”高文的声音传来,“我们最终极的目标不仅仅是了解它——我们要想办法对抗它。”
“……我会尝试在实验室环境下还原出小范围的‘魔潮’,”奥菲莉亚慢慢说道,“如果弥尔米娜女士的波动理论真的正确,那么我们应该是可以在恰当的条件下用魔法波动来‘模拟’出魔潮的,根据我的推演,它将呈现为一个被禁锢在特定范围内的‘场’,在这个‘场’内部,智慧生物的观察与认知将发生歪曲。”
通讯对面的声音一时间沉默下来,奥菲莉亚所提出的这个惊人想法显然让高文陷入了沉思,在将近半分钟的沉默之后,他的声音才终于再次响起:“这可能会是有史以来最惊人也最危险的‘实验’,我想知道它失控的后果。”
“事实上,它的危险性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大——并不是说我有多么高明的安全措施可以确保实验不失控,而是因为我们的技术水平……恐怕压根不足以引发您想象的那种灾难,”奥菲莉亚说道,“我会尝试用深蓝之井的魔力来制造模拟魔潮的‘震荡’,而以我们现在对魔力的利用效率以及实验室的负载水平,恐怕我们能造出的最大规模的‘震荡’也覆盖不了一个房间,持续时间甚至都超不过几秒钟。
“要制造出真正具备杀伤力的‘魔潮’,那所要耗费的能量将是一个天文数字,这根本不是像我们这样蜗居在一颗星球上的‘低等文明’能办到的事情——说白了,我们的技术水平甚至根本没有资格用魔潮来自杀……
“当然,我也理解您对于实验本身的担忧,因此我会将实验地点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