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神色微动,薄唇轻抿了下,然后缓缓点头,笑了笑。“不是你便好。你别多心,我是怕你…做傻事。” 做傻事… 胤祐眸光轻轻,与太子作对,岂不是做傻事吗? “是,五哥,我知道的。” 胤祐转而与他说起了其他事儿,“对了,下个月太后寿辰,不知道五哥可将寿礼备好了?” “这个还真没有。”胤祺笑的温和,也就这事儿与胤祐细细说开了。“玛嬷喜欢些素雅清净的东西,送的太贵重,金银玉帛的她老人家也不喜欢,平白讨了没趣儿,反而不美。我再仔细想想…” “若是五哥的话,不管送什么,太后一定都喜欢的。”胤祐喝了口茶。 他这话也没说假,胤祺是太后养大的,祖孙二人亲的不能再亲。就是因为有这尊大佛护着,五贝勒的地位与他们总是有些不同的… 对于这等带了些恭维兴致的实话,胤祺笑笑,没再接腔。 七福晋便是在此时进来的。 “五哥来了。” 胤祺看了她一眼,有礼有节的回道:“是我叨扰了。” “哪里的话,五哥愿意来咱们府上坐坐,是我们的荣幸,七爷,你说呢?”七福晋冲着胤祐笑,尽管那股笑很勉强。 “恩。”胤祐浅浅的应了她一个单音字节,明显不愿与她再多说下去。 七福晋攥了攥手心,咬紧了压根,知道胤祐这是打定主意要与她过不去了!她为了救他,去求了八福晋的事儿,到了胤祐这儿,反而过不去了! 她转身想走,心说大不了做个丢盔弃甲的逃兵,身边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扯了扯她袖子,微声劝慰着:“福晋…您莫急…” 于是,七福晋深吸了一口气,扬起了笑容,询问道:“爷,五哥难得来一趟,我这就使人备下晚膳,做些下酒的菜式,你们兄弟二人边喝边聊如何?” 胤祺本想说不多打扰了,可胤祐却也主动开了口,挽留道:“是啊,五哥你在外头办差也辛劳了些日子,留下用晚膳,我使人去将海善也叫过来,咱们兄弟三个喝几杯。” 见如此,胤祺也就不再推拒,点头应了。“那好。” 温煦如玉的男子朝七福晋点了点头,嗓音温和:“那便有劳七弟妹了。” 七福晋行了个礼,再抬头时,刻意将目光流连在胤祐身上,胤祐微微颔首,也说了句:“辛苦福晋。” 先前还晴朗的天,这会儿却又刮起了风,没多时绵绵细雨落下。 锦屏将外头晾着的衣裳收回,进屋便看见余十九靠在窗边小榻上,神情悠然的望着外头,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她便也跟着笑:“格格在想什么?” 余十九回头,望着锦屏冲她招手:“你过来我与你说。” 锦屏听话的放好衣物,小跑过去,余十九往旁移动了些,拉着锦屏落座,然后贴近她耳边,笑意温温:“我要生个孩子。” 闻言,锦屏先是有些怔然,而后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欢快道:“好啊!” 这些日子的相处,二人感情甚好,余十九没拿锦屏当奴才看,锦屏也喜欢与她亲近。 她揽着余十九肩膀,故意调笑说:“那方才午间那会儿,你与七爷是不是…” “嘿嘿。” 两人笑成了一团,锦屏眼里闪着亮光,“格格您若是给七爷生个儿子,七爷一定很高兴的。” “非得是儿子吗?”余十九拍了拍肚子,“我觉得儿女都行,只要是我生的,七哥一定都喜欢。” “是是是,奴婢说错话了。” 锦屏依着她的话说了些吉利嘴,才告诉她五贝勒到府上来了,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又从锦屏的嘴里得知了些关于胤祺的事儿,可是余十九也不在意,她看着锦屏小嘴叭叭的动个不停,嘟囔道:“若是咱们主子爷也能有几个兄弟时刻与他站在一道就好了。” 余十九不喜欢听这些,摆着手打断了她。 “行了,越说越远了。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事儿,你随我去趟珊瑚院,我有事要再请敏敏帮个忙。” 余十九心里记挂着答应了成贵人那一万两银子的事儿,左右这会儿胤祐前院有事,顾不上她这头。 等她再从珊瑚院出来时,竟已能瞧见夕阳时了。 橙色的光照了过来,透过檐角挂了一梢光在余十九身上,她举着手遮了下眼,侧着脸与锦屏说话:“一定仔细些,别被人瞧见了。” “是,奴婢省的,一万两可不小数目。”锦屏紧紧的记牢实了。 余十九点点头,夸了她一句:“你办事儿就是麻利,我最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