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寂静,月色朦胧。
渭南苏家内,也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静止在那,一动不动,可感知却并未消失,都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被高人施法彻底禁锢了!
唯有在襁褓中的婴孩,这一刻似是饿坏,也似是终于感到害怕,蓦地啼哭起来。
屋檐上,那年轻男子在月色中悄然起身,一步之间,就已来到场中。
出现在镇魔司烁霆身旁。
烁霆眼睛死死盯着那年轻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家伙是谁?
难道是一位踏足羽化道途的老怪物?
否则,为何能一瞬禁锢全场所有人?
渭南苏家家主苏文宇和在场苏家族人则都愣住,眼眸瞪得滚圆,满脸写着难以置信。
因为那年轻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苏家前不久才刚聘请的一个账房先生。
此人名唤商仲永,云安城中的一个秀才,精通术算之道,因为家境贫寒,才不得已在渭南苏家谋了一个账房的差事,据说攒够银钱后,他就会前往天秦国皇都参加科举。
只是,打破脑袋苏文宇他们都没想到,这贫寒出身又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竟疑似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此时,年轻男子伸手把那哭泣的婴孩连同襁褓抱过来,笑着捏了捏婴孩的脸颊,“乖,不哭。”
婴孩竟果然止住哭啼,漆黑清澈的眸看着年轻男子,带着好奇。
见此,年轻男子脸上笑容愈发柔和,“好孩子,说起来,你也是受了我的牵累,既然有我在,自不能袖手旁观。”
他怀抱婴孩,抬眼一扫在场众人,“你们找错人了,异端是我,而不是这孩子。”
什么!?
众人皆惊,脑海中齐齐冒出一个念头,这从域外而来的异端并非是投胎转世,而是夺舍了!
只是……
这异端怎会“觉醒”的如此快?
他的神智和记忆,难道就不曾被封印不成?
众人心中动荡,若不是无法动弹,连说话都不行,场中怕是早已响起压不住的哗然声。
这实在匪夷所思。
在任何人看来,既然异端出现在渭南苏家,那么昨天降生于世的苏家族长之子的嫌疑无疑最大。
按照镇魔司猎杀异端的丰富经验来看,也根本不怀疑这一点。
可偏偏地,变数发生了。
一个地位卑贱的账房先生站出来,主动自曝身份!
并且,这异端早已觉醒,实力深不可测!
这一切,都太出人意料。
年轻男子走到那妇人面前,把襁褓中的孩子交还给了对方。
妇人已重获自由,紧紧抱住孩子,哭着感激道:“商账房……不,仙师大人!谢谢您救我家孩儿……”
妇人激动得语无伦次。
年轻男子笑道:“安心,些许风波,很快就会过去的。”
说话时,他转身拎起附近一把椅子,懒洋洋地坐在了其中。
年轻男子,既是商仲永,也是苏奕!
只不过,他并未真正夺舍商仲永,而是如今的他,类似于“寄居”在商仲永身上。
由于在抵达鸿蒙天域的途中发生了一场“变故”,以至于他此刻还无法真正从商仲永身上离开。
不过,也影响不大,很快就能真正恢复自由。
原本按照苏奕的打算,先蛰伏在这渭南苏家数天时间,等恢复之后就离开。
可却不曾想,他昨天才刚抵达,今天就有这么多人找上门。
并且分明是冲着他这个异端而来!
而苏奕之所以说,是他牵累了那婴孩,倒也不假。
若不是他在前来鸿蒙天域时发生的那一场“变故”,他极可能就真的“投胎转世”到了这婴孩身上!
若真如此,哪怕当时就觉醒过来,苏奕都很怀疑,自己能否以那般孱弱的婴孩之躯,化解之前那一场杀身之祸。
可以说,正因为那一场“变故”,才让他降临鸿蒙天域的命运发生改变,从而避开了一场生死之祸。
说来简单,可仔细推究,则让苏奕无法当做寻常小事来对待。
故而,他才没有选择下死手,去杀了那些人。
月光缥缈,夜色空灵。
苏奕坐在椅子中一边饮酒,一边看向烁霆、碧木妖王、血烛老魔、狂澜剑君等人,道:
“我初来乍到,什么也不懂,欲跟诸位了解一些事情,若诸位愿赐教,可免一死。”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
顿时,被禁锢的众人皆恢复自由。
众人彼此对视,无不提心吊胆,浑身紧绷,哪怕已恢复过来,也不敢轻举妄动。
弹指间,就能把他们全部禁锢,在这等手段面前,谁敢造次?
“不知阁下想了解什么?”
镇魔司烁霆深呼吸一口气,沉声开口。
苏奕瞥了他一眼,似想起什么,忽地挥了挥手。
砰!
烁霆躯体如纸糊般炸开,化作灰烬飘洒一地。
形神俱灭!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众人浑身一哆嗦,眉目间浮现出抑制不住的惊惧。
这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