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大夫人听说安然怀孕了,不由连连双手合什,说是菩萨保佑。
“你那时要嫁过来,我最担心的,倒不是女人多,毕竟像你说的,几个女人,跟十几个女人,也没什么区别,我当时最担心的,是他女人多,你跟他同不了几次房,一时不能怀孕,要是没孩子,你这一生就毁了,现在好了,才过门不过半年,就怀上了孩子,这娘就放心了。”方大夫人笑道。
至于孩子是男是女都无所谓了,只要有个孩子,有个血脉相连的人,女儿就不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
安然道:“所以我那会儿说过,娘不用担心,这下娘放心了吧。”
方大夫人连连点头,道:“放心,放心了!”
安然怀孕,安阳郡王府上下也高兴,安阳郡王妃高兴就不用说了,卫恒那些姬妾姨娘一个两个的也都高兴。
她们之所以高兴,也很正常,因为之前安阳郡王妃说了,安然的孩子没生出来前,不许生庶长子,现在主母怀孕了,她们也有机会了,所以能不高兴吗?
而安然因为养胎,可以正大光明呆在屋里养胎,不需要到处跑,这也更方便她察看方三娘那边的情况。
不过到目前为止,方三娘那边都没露出任何不对劲。
虽然上一次方三娘从自己这儿回去后,遇上方二娘,在方二娘面前说她过的好,显然刺激了方二娘,但,也不能作为她别有用心的证据,毕竟也许人家就是真的夸,并不是故意刺激方二娘的呢?自己不能因为觉得她那样说不对劲,就拿没确切的证据,捕风捉影地确认方三娘就是那个幕后凶手,她还需要更确切的证据。
很快就到了方三娘出嫁的日子,安然因怀孕,不便前往,只派了杏儿作为自己的代表,将添妆送到。
就像方二娘知道的那样,庆阳郡王府只给了方三娘一万两聘礼,不过方大夫人为了对大小女儿一视同仁,也准备从私房里,给小女儿多添两千两嫁妆。
而这,就让方大奶奶有些不满了。
在方大奶奶看来,方大夫人的所有私房,都是她丈夫的。
当初方大夫人拿私房,给安然多添了两千两嫁妆,她就不满意了,只是,方大夫人说安然落水受惊了,所以多给她一点压压惊,再加上她刚进门,也不能发表什么意见,就勉强同意了。
但现在,又有什么理由给方三娘?
因她这会儿已经在府里站稳了脚跟,有发言权了,于是这会儿看方大夫人准备拿两千两私房给方三娘做压箱银,便不免跟方大少爷道:“这么多钱,让三妹带去庆阳郡王府,岂不是便宜了外姓人?多给了外姓人两千两,咱们孩子就少了两千两。不说别的,将来的事还说不一定,要是咱们孩子科举上不行,就得给孩子捐官,那就是一大笔钱,这是两千两,可不是两百两,二十两,说给外姓人就给外姓人,太可惜了。之前给大妹两千两,还可以说大妹当时落水,受了刺激,给的话,咱们也不能说什么,现在小妹好好儿的,凭什么给?一下子少了四千两,咱们孩子以后万一需要这笔钱,岂不是要糟?”
她倒不敢直接跟方大夫人说,所以便跟丈夫说。
刚好她现在怀孕了,方大少爷也该给自己的孩子考虑考虑了。
这个长宁伯爵府,是不代降世袭三代,老太爷、方大老爷和自己丈夫,刚好世袭了三代,到自己孩子,就没爵位了。
但,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自然见不得以后成了白身,所以他们肯定要给孩子捐官的。
普通人捐官,最多只能捐到七品;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可以加上本来荫封的品级,好比伯爵之子可以荫封一子八品,他们再捐的话,只要钱够,就能帮孩子捐到五品虚衔,领八品实职。
不过要捐到五品,就需要很多钱了。
也许儿子争气,能科举成功,不需要他们花这笔钱,但,万一不成功呢,做父母的,总是要提前替儿子考虑的。
“再说了,母亲给大妹多点嫁妆,那是因为安阳郡王府给了老大一笔聘礼,咱们要给的太少,不像,但,庆阳郡王府只给了一万两聘礼,咱们家却给一万两千两嫁妆,比他们给的聘礼还要多,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家姑娘嫁不出去,还要倒贴呢。”
方大少爷听了方大奶奶说的,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人嘛,谁不会优先替自己考虑呢?况且方大奶奶的话不错,府里这些年入不敷出,指望府里公中,是没多少钱的,将来就只能指望母亲那点私房,要是私房还没了,将来自家孩子,可指望谁去?
一下子少了四千两,的确让人受不了。
于是当下方大少爷便道:“我去跟母亲说说。”
方大奶奶看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不由高兴,当下便道:“你跟母亲好好说说,不要让母亲不高兴,觉得咱们贪她的钱,其实我真没盯着她手上的钱,毕竟我也不是没钱,只是,我得为孩子考虑。”
方大少爷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