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方家人正听说韩枫娶了个县君心情不好呢,这会儿收到了安然的信,说是已晋升七品典簿,又不由高兴了起来。
韩家那个小舅子只是有可能成为皇帝,但自家姑娘可实打实的,现在就成了七品女官,虽然地位不是太高,但起码也没差到哪儿去,还没到被韩家打脸的地步,毕竟宰相门前还七品官呢,更何况宫里的七品女官了,韩家就是娶了个县君,也不敢怠慢方家的。
虽然如此,方家也有被韩家打脸的危险了,毕竟一旦李县君的弟弟真成了皇储,甚至皇帝,那方家就要被人嘲笑了。
当下方家人便将韩枫的情况跟安然说了一下,让她注意一点。
其实他们心中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想着安然在宫中权力越来越大,要是能阻止李河成为皇储就好了。
只是这话他们不能在信中说,只希望女儿能明白。
只要李河不能成为皇储,那韩枫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毕竟宣平郡王府是个落魄宗室,不算什么的,这样一来,县君就是有个品级,也没什么权力的,谈不上对有女官在宫廷的方家全面压制。
安然自然听的明白方家人的话外音,不过她本来就会打压李河,所以自然不用方家人叮嘱。
事实上,经过这半年的观察,安然已锁定了准备帮助的目标,那就是一个出身跟李河差不多的宗室子弟,名叫李淆的。
不过李淆可不像李河运气好,有贵人相扶,他家里跟宣平郡王府一样落魄,不能给他多少支持,更重要的是,他比李河还小两岁,只有十二岁,正是一团孩子气的时候,李河大两岁,行事也要成熟些。
因没人帮扶,年龄又小,孤孤单单的李淆进宫后,自然经常被人欺负,而家里给他的下仆,能力也一般,帮不到他,如此一来,被人欺负,还反击不了,让李淆有时不免伤心难过,经常一个人,偷偷跑到皇子所附近的花园假山山洞里掉眼泪。
安然观察他虽然能力平庸了点——要不然也不会怂到哭,不能干翻别人——但胜在人品不错,于是便决定扶助他,反正那个李河能力同样平庸,都平庸的情况下,她凭什么不能选李淆,要是李河能力出众,她还要担心改变了剧情,会不会对本世界老百姓不好,既然同样平庸,就没这个担心了。
于是当这天,李淆再一次跑到自己的老地方哭泣的时候,安然便跟着过了去,准备跟对方搭上线。
“你是谁家的小公子,怎么在这儿哭?”就在李淆在那儿低声哭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有人这样问道,不由紧张地抬起头,看时,却发现这个假山山洞里,多了一个人,就着从假山缝隙里洒进来的微弱光芒,他看到那女子穿着七品女官的服饰,原来是个宫廷女官。
但这样年轻的姑娘,却是七品女官,在宫里已有一段时间的李淆知道,这说明一件事,这女人,要么有背景,要么就是很能干,而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现在弱小无助的他能得罪的,所以这时听了安然的询问,并未生气地让安然滚出去,不要打扰他独处,而是站了起来,低声道:“让姑姑见笑了。”
安然道:“没事,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也会找个地方哭出来,哭出来,总比憋在心里难受强,再说憋久了还伤身呢。”
李淆看她并没有嘲笑他,还这样说,觉得有被安慰到,当下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
第一次接触,安然不想表现得太热情,免得让对方觉得不对劲,所以看聊的差不多了,安然便道:“好了,我就不打扰小公子了,先走了。”
安然并未做自我介绍,也没让李淆说他叫什么,因为这样太刻意了,等她升的更高,相信他会知道她的。
不过,李淆对她很有好感,当下还是说了自己的名字,道:“我叫李淆,不知道姑姑叫什么名字,以后……我可以去哪儿找姑姑。”
他在宫中没一个朋友,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官神情亲和,感觉像记忆中的母亲一样,让他有一种依恋感——当然不是说她很老,是说她那种神情——所以便忍不住说了自己的名字,又询问对方的名字,就想以后再见到她。
安然也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进展就这么迅速,不过这也是她盼望的,于是当下便道:“我叫方安然,是尚宫局司簿司的典簿。你以后要是想见我的话,可以托人去尚宫局司簿司给我带口信。去找我你大概是找不到的,男子没法进后宫,也就是我们这些女官,可以前后宫自由行动。”
李淆没跟她提起自己的身份,安然就装作不知道他身份的样子,这样说。
但其实李淆是能进后宫的,因为他每天要给皇帝请安,皇帝自然是在后宫的。
不过李淆就是能进后宫,也是被一大群人簇拥着,不能自由行动的,毕竟男子在后宫怎么可能到处跑,所以安然说他找不到她,也不算假话。
李淆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怎么找她了,便放下心来,当下便道:“好,我知道了。”
安然回去后不久,就见有一个老嬷嬷找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