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他也曾跟着父母去过太爷爷在的乡下,时至今日他已经记不清楚详细,只记得那时候上山下水,是他童年时难得的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秦时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为了要这串钥匙才走街串巷,顺便“雨露均沾”地挨家挨户走了一圈,这小子,阴得很。
陌寒舟拿到了钥匙,当天下午乘坐私车去了岷山,他们一起过了一个大年三十,第二天,年初一,他们去山上钓鱼,才有了开头这一幕。
陌寒舟微笑:“阿乔,你说这话也太没有良心了,这湖里的鱼都是自由的,他们想去哪就去哪,想吃谁家的饵就吃谁家的饵,我又不能命令它们。”
“而且,它们为什么别人家的都吃,就是不吃你的呢?”
难道是鱼饵太难吃了么?
鹿乔:“……”
鹿乔也陷入了沉思。
难道,是店家卖给他的鱼饵是假冒伪劣产品?想来想去,只有这个可能了!
因为,总不可能是他钓鱼技术不好吧?
一旁陪他们钓了一上午鱼的老爷子听不下去了,他一脸世外高人模样,悠悠开口:
“年轻人,钓鱼不是这么钓的。”
两人同时看向他。
陌寒舟自从用严酷手段接管公司后,就没人再这么跟他说过话了,他脸上蕴着上位者不怒而为得姿态,正要开口,目光瞥到他脚边水桶里满满的一桶鱼,沉默了。
鹿乔大风大浪里翻滚过来,也许久没听人喊他“年轻人”了,他眉间一蹙正要反驳,低头看到他脚边水桶里活奔乱跳的鱼,也沉默了。
老头儿犹不知自己刚刚差点经历什么,他优哉游哉地开口:
“你以为只要把鱼竿抛出去,鱼饵扔进水里就万事无忧了么?不是的。鱼有鱼的习性,如果你不懂鱼,又怎么能诱得到鱼。你现在的位置,阳光直射,人影和竿影都浮于水面,同时你内心不稳,时常要走动摆弄鱼竿,这么一来二去,鱼都被你吓跑了。”
“其次,我看你这竿,鱼上钩了好几次,却又都跑掉了,因为你给了它这鱼饵有危险的感觉。当鱼在试图咬钩时,你可以试着逗钓,让鱼跃跃而试,却也不能摆动鱼竿,惊吓到鱼。最后,还是这提竿,提竿讲究快而稳,这又是一个复杂的技巧,任他人说破了嘴,也唯有实践才知晓。”
鹿乔肃然起敬,这竟然是个钓鱼大佬。
鹿乔身经百战,向来能屈能伸,他谦虚地问:
“老爷子,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老爷子淡淡睨了他一眼。
“首先,你先换个位置。”
“......”
鹿乔遵从老爷子的嘱咐换了一个钓鱼的好位置,还学习了抛竿钓竿提竿的手法,又提出了几个刚才垂钓过程中遇到的问题,在老爷子一番悉心讲解后,鹿乔:
我悟了。
半个小时后,他:不,我没有。
连竿带桶粗鲁地塞到陌寒舟手里后,鹿乔才感觉内心的暴躁稍稍压下来了点,他深呼吸了一口,起身散心。
短短的时间内,一旁“邻居”本就“逼仄”的空间越见狭隘,鱼儿栖身空间也越来越小,让鹿乔眼红不已。
“老爷子。”
“嗯?”老爷子嗓音平平,一副高人形象。
鹿乔左右无聊,搬起小板凳一屁股坐到老爷子边上,他托着腮问:
“老爷子你是本地人?”
“是啊。”
“你钓鱼多少年了?”
“老头子从年轻时候就开始钓鱼了,四五十年了吧。”
“哇厉害。”
那他平衡了,他只是输在了年纪上。
“老爷子你怎么就一个人过来啊?过年了家里孙子孙女没回来陪你?”
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脸色的老爷子脸上忽然流出几道沧桑表情,连嗓音都忽然变得像他们面前的山般沉重。
“老头子我啊,这辈子都没有娶妻,何谈孙子孙女呢。”
接着,老爷子向他们讲述了一段凄婉悱恻的往事。
那是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他进县城到一个小饭店打工,遇到了在城里长大的饭店女儿小芳。年轻的他们一见钟情,彼此之间山盟海誓,然而天不怜有情人,有个当地恶霸看上了小芳,以她父亲的店威胁小芳跟他结婚。无奈之下,小芳只能假意答应,然后约定在结婚那天和老爷子私奔。
但年轻的老爷子那天却没有来,因为他们想要私奔的事被恶霸知道了,他被恶霸打断了腿来不了了!
小芳不知情,以为是他怕了,她人在婚堂,灰心无助之下就只能嫁给恶霸。
鹿乔:“不是吧,好惨啊。”
老爷子:“然而——”
鹿乔耳朵一竖,还有然而——
“然而婚礼并没有举办成功,因为小芳的父亲向城里状告了恶霸平日里欺男霸女的恶行,上面派人将恶霸带回了局里,和小芳一样,许许多多在恶霸阴影下生活的人都得到了解放。”
鹿乔松了口气,太好了。
“然而——”
鹿乔:怎么还有然而?
“然而小芳的邻居也苦恋着小芳,得知小芳没有嫁给恶霸,他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