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落入了楼既回的怀抱。
“砚卿……”
“报——抚州大捷!”
当起义军被镇压下去的消息传到京师时,一切早已尘埃落定。
三品中书侍郎洛识微只身潜入敌营,明察暗访,为这场大战提供了最具有价值的情报,助东厂督主楼既回顺利的率兵收复失地。
但,洛大人身负重伤,久久未醒,如今已送往京城,倾动整个太医院全力救治。
“这洛大人虽然受伤颇重,好歹命是保住了,而且虽然天下人对阉党格外不耻,但毕竟收服抚州是一大喜事,他们不肯服东厂,于是就把所有的功劳都记在洛识微头上了……”
“而且上次也是那洛识微一力主张开放恩科,现在各地学子都快把他捧成神了,走到哪都能听到有人写诗称颂。”
“这就不必了吧,怎么说他也是为奸宦做事的,哪里担得起这等荣誉?”
“您还不知道吧……”
其中一位朝廷官员神情古怪,低声说:“现在外面都传,说洛识微作为御史之子怎么可能会投靠阉党,肯定是那楼既回见他是有才之辈,以他家人性命相威胁,逼他就范的!”
“……”
有才之辈……
有人嘴角一抽,说道:“他的才华,都用在青楼楚馆了吧!”
咳咳咳。
有人走过来,咳嗽两声,凉凉的提醒道:“各位大人,楼督主已经班师回朝了,大家的请罪书写的怎么样了?”
“……”
“…………”
“………………”
告辞!
众人一哄而散。
洛识微意识清醒过来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他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层软被,侍女进出时打开大门,微风吹进来已然泛着一股凉意。
洛识微的眼珠动了动,从侧方看到了正伏于案前写字的小崽子。
洛芒抿着唇,冷着一张脸,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但是眉宇之间却多了几分走时的坚韧。
他放下书,看了一眼侍女端上来的药,冷淡的道:“放下吧,我来喂。”
“是。”
那侍女似乎格外怕他,哪怕这只是个“七岁”的孩子,但她还是很快放下了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洛芒端起药,搅了搅,浓稠的黑汁散发着一股苦涩的气息,他朝洛识微走完,低声自言自语:“父亲,该吃药了。”
“我不吃!”一声干脆利索的拒绝声,突然在房间时响起。
小崽子一怔,猛地抬起头来,却见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甚至是往旁边挪了挪,那眼神,看着药碗时,如临大敌。
洛芒的神情微微凝固,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洛识微和他大眼瞪小眼。
许久之后,还是当爹的先打破了僵持的氛围,他探了探头,小声的说:“好儿子,你先把药放下,坐到爹爹身边来,和爹爹说说现在什么情况了。”
“嗯。”
洛芒下意识应了一句,却没有放下碗,而是端到了他面前,冷冷的说:“你先喝药再说其他。”
“……”
洛识微瞬间变脸:“你这逆子,怕不是要毒死你爹——唔!”
那小崽子混蛋的很,端着面无表情的脸,生生的把药怼在他的唇边,冷冷的,就一个字:“喝。”
——透!
我透!
洛识微毫不怀疑,他要是拒绝喝药,下一刻这狗儿子,非得亲手灌进来不可。
这都是什么孽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洛识微屈辱含泪的灌下一大碗。
“嗝~”
一口蜜饯塞进他的嘴里。
洛识微边嚼边骂:“孽子!”
小崽子面无表情的道:“您竟然真的活过来了。”
“你爹福大命大死不了。”洛识微哼哼唧唧的道:“都给我说说,抚州收服了没有?那阉狗呢,死了吗?还是说整个晋国都开始乱世了?”
因为看出来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两人倒也默契,没有说出多余的信息。
“没有。”
洛芒说:“你重伤被送回京师,楼既回顺利攻下抚州,起义军尽数镇压,如今抚州新知府已经上任,开仓赈灾,安抚民心。”
“还有呢?”洛识微又吃了颗蜜饯。
洛芒顿了顿,说:“后面的,是我偷听到的,秦九歌被抓,供出起义军的幕后主使……”
“他也没死?”洛识微有些惊讶,不过当天夜黑风高他又自顾不暇,还真没看清秦九歌的状况,不由好奇的问:“所以,到底是谁主导了这一切?”
“天子。”
——!!!
洛识微一怔:“倒也……说得过去。”
能够控制整个抚州,让抚州总兵自愿投降加入这个局的,只能是他们所忠诚的皇族。
只不过,这个围剿楼既回的局,还是被破了。
他没死。
洛识微想了想,问:“那死阉狗人呢?他不会又去杀皇帝了吧?这皇室血脉真的要被他清空了啊!”
一道懒洋洋的嗓音突然响起:“没呢,死阉狗在这,却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