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食,说起话来含含糊糊的。
“哪里来的小孩子,就会捣乱!”
小男孩被这尖嘴猴腮的四长老一吓,呆呆地后退两步,扯着沈芸芸的裙子挡住自己胖乎乎的身体,探出半张脸,小心翼翼地打量起来。
从小男孩一出现,陪着亲爹过来的老饕沈海帆就不能事不关己了。
他先前还想着,若沈家出了变故,不正好是他争取那位神秘厨子的好时机吗,可如今自己的独子被四长老吓到了,圆滚滚的大眼睛上包着泪,别提多可怜了。
听儿子说,那位神秘的厨子很可能是沈芸芸本人!
“四长老有什么话问我好了,吓唬我儿子做什么?”
这是沈海帆的儿子?
小男孩一张口沈芸芸就愣住了,下午这小孩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问他也不吭声,只知道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看着灶台,明珠院的下人们都以为他是个小哑巴,沈芸芸正打算把他喂饱,然后带到官衙报案呢。
“这是你的孩子?”四长老的目光在小男孩和沈海帆身上打转。
沈海帆贴在父亲耳边说了一句话,方才还耷拉着眼皮的三长老眼睛一亮,冲着四长老道,“我儿今日来沈琦家帮忙,家里孙子没人看管,请沈芸芸帮忙带带,你有意见?”
四长老的脸色,瞬间黑得和他身上的污渍相当,“有这回事,你怎么不早说?!”
三长老冷冷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冤枉人的本事有多高!”
有了小男孩和沈海帆的作证,沈芸芸的不在场证明终于得到承认,若她要私奔,绝不会带着族中长老的孩子。
众目睽睽之下,沈芸芸不慌不忙地从沈咏兰手中接过花笺,仔细看了看,“这花笺的纸张,在京城内只有一家店有售,因为其自带栀子花香,经久不散,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一张纸要二两银子,这可不是秦小将军会买的。”
沈咏兰没想到沈芸芸能逃脱一劫,怎么就那么巧,她今日偏偏帮沈海帆管孩子,阴阳怪气地道:“到底是曾定过亲的,连情郎平时喜欢买谁家的纸张都知道。”
沈芸芸在几天前就开始做准备了,当然不会被沈咏兰一句话给堵回去,“秦老夫人的节俭和秦小将军的孝顺可是五皇子殿下都亲口夸赞过的,咱们十里八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难道堂姐是想质疑五皇子看人的眼光?”
沈咏兰一时哑口,大家确实都知道,秦家豪的俸禄都掌握在秦老夫人手中,这位老太太的吝啬,那可是菜贩子们都有口皆碑的。
沈芸芸叫来陈账房,“倒是堂姐,在这旬购买过一张这样的花笺,还把账记到了我家,各位若是不信,明日一早可以去店面上求证。”
“什么?竟然走别人家的账买东西来陷害人家,这也太无耻了吧!”
沈芸芸用帕子擦擦眼角,两行清泪滑了下来,“好歹是同族姐妹,咱们还是同一个祖父生的,堂姐做什么总要置我于死地呢?”
见沈咏兰慌了,柏氏皱着眉头道,“我家咏兰秀外慧中,蕙质兰心,怎么可能做出陷害姐妹的事情,那家店卖了不知道多少张花笺出去,你凭什么说是我家咏兰买的来陷害你。”
沈芸芸不慌不忙地从袖子里拿出另外一张花笺来,把两张花笺放在一起,有裁痕地一边挨着放。
不用她说,所有人都看出,这两张花笺分明是一张纸裁成两半而成,也就是说,这是沈咏兰贼喊捉贼地抓“私奔”。
“怎么可能,你竟然没有销毁!”沈咏兰像是见了鬼一样,倒退三步,她明明写了“看完速速烧毁”。
沈芸芸歪了歪脑袋,“大概是知道需要证明清白吧。”
沈咏兰气得脸色发青。
沈泽昊懒得跟这对母女继续纠缠下去,“那便请沈咏兰小姐把她走我家账买的一张花笺纸拿出来,自证清白,否则我只能告沈咏兰小姐诬陷了!”
这样之前的花笺,寻常人买来都是会妥善保存的。
沈泽昊说着,也不等柏氏母女的反应,便要写报官的文书。
天色已经微微泛着青黑,沈泽昊一身孝服,就让小厮俯下身,一张宣纸盖在小厮背上,提起笔就开始写报官文书。
在人的背上书写可是很考验功力的。
沈泽昊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腕随着写字的动作微微平移,一张冷淡孤傲的脸上自信而从容,不过片刻功夫,就写好文书,拿着微微抖动几下,一风干,就吩咐小厮往官府衙门送。
沈泽昊的眼睛如同工笔画细细描摹过一般,形状俊逸,清冷漠然看过来的时候,被他盯上的人都会不寒而栗,下意识检讨反思自己的言行。
沈咏兰见他动真格,本就是她捣的鬼,被直白点出来,更是慌得不得了,想也没想地要去抢那张文书。
沈泽昊要的就是沈咏兰的慌不择路,她若是镇定自若,其实还可以说花笺是别人给她的,或者推到丫鬟身上,可她阻止报官,就是自己承认了。
站在中间的沈芸芸一时不妨,被沈咏兰撞得往地上倒。
沈咏兰没头没脑地撞过来,简直是猝不及防!
一阵天旋地转,沈芸芸脚下一滑,根本找不着使力的点,她晕晕乎乎地想,这样平地一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