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
沈芸芸担心弟弟碰上男女主昏了头, 没过三天,就在前往百味酒楼的路上碰上了秦家豪和弟弟。
她本来是不经过这条路的,但马夫说前面两辆马车撞在了一起, 把路堵住了,这一绕路, 就恰好经过了秦家所在的街区。
秦家豪之前被贬到扬州,带着他“劳苦功?”把他养大的老母亲,一路从京城到扬州,要赶在规定的时间之前上任, 一路走官道日夜兼程,秦母年纪大了,整日整夜地挤在马车里颠簸, 刚到扬州就大病一场。
找大夫、买下人、找房子安置,每一样都少不了花钱, 也不知是运?背还是怎的, 秦家豪每次都能比别人花更多的钱, 有时是扬州人坑他外地来的, 有时就纯粹是倒霉, 走在街上都能被错认成出墙媳妇的奸夫, 被人?马大的汉子带着亲戚暴揍一顿。
他的家底早在长途搬迁中用了小一半,一来二去的, 就只能在扬州的平民区定居了, 家底也基本耗光,只能靠军饷俸禄度日。
沈芸芸本没想到他会住在这种地方, 四邻八舍都是普通的平头百姓,按说秦母那样市侩的人,哪怕是租房, 也要巴结上官宦人家,不说住在沈芸芸那样的市中心,也不会落魄到扬州近郊的程度。
然而那个被女人抓着头发扯出来的人,却真?是秦家豪。
他那张比弟弟逊色三分的俊脸上还有三道新鲜红艳的爪痕,抓痕的主人也是发髻凌乱,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两个狼狈的人早在女人尖叫这把秦家豪拉出来的时候就引来了众人的注意。
马车刚好被凑热闹的人堵住,沈芸芸掀开车帘才?现,他们就这么巧地刚好在最适合看热闹的位置,而且她家的马车都是弟弟亲自设计改造的,今日仿佛坐的刚好是家里最?的马车,沈芸芸支着下颌靠在车窗边看热闹,完全不会被前面的人头挡住视线。
车夫??自家小姐看起了热闹,想到昨晚太子殿下的吩咐,也没说架着马车从人群中穿过,而是为难地同沈芸芸说车轱辘里卡进了石子,他要把石子掏出来才能进去赶车。
沈芸芸不疑有他:“要不要我下车,这样方便你修车。”
车夫哪里敢让沈芸芸下车,万一被看热闹的人挤着伤着怎么办,一叠声地说不用,“小姐坐在车上不影响小的修车。”
正说着,把秦家豪拖出来的女人尖声哭叫:“秦家豪,你这个不要脸的伪君子!”
那边嚎起来,沈芸芸就没看蹲在车轮旁的马夫,脑袋转过去看起了热闹。
“疯妇,你竟敢打我儿!”秦母踉跄着从破败的秦家大门里出来,看到秦家豪脸上的伤痕,眼角都红了,一下子冲过去同妇人厮打起来。
秦母老辣,市井经验多,逮着空子着实扇了妇人好几耳光,还把她松松垮垮的衣服拽开了些,露出半个肩膀来。
啧啧!
看热闹的人盯着妇人白皙肩头上青紫的暧昧痕迹窃窃私语起来。
住在一条街的邻居混在人群里给大家介绍男主角和女主角的身份,是扬州卫的百户,还没有成亲,跟老母两个是从京城来的。
女主角就是临街的小寡妇,死鬼老公给她留了两家铺子三个小宅子,就是土生土长的扬州人,不少人都知道。
如今看这样子,男未婚女未嫁已经闹出丑事来了,?是有伤风化啊。
小寡妇身段丰腴有致,被秦母拽破衣服漏出半个肩膀的青紫红痕更是让人浮想联翩,有带了孩子立刻就捂住孩子的眼睛,也有小媳妇赶忙拧丈夫的耳朵不许人看。
大家眼睁睁看着,身为男主角的秦家豪,这个在扬州虽家底单薄但好歹有个官身的大男人,摸了摸他脸上血已经凝固的伤痕,转身往秦家走去了。
他就这么走了!?留下跟他有过鱼水之欢的姘头和他白发苍苍的老娘对打?!
这神奇的?展叫扬州人都惊住了。
小寡妇也没想到,之前在床榻上搂着她就不放手的男人会任由他老娘在街上折辱自己,看着自己衣服被扯破,任由满大街的人看热闹,还钻回家里当缩头乌龟。
对啊,他家里还藏了小娇娇,若不是自己今日撞破,还不知道要瞒着她多久呢!
“秦家豪,你别想着把人悄悄送走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秦母毕竟年纪大了,小寡妇挨了她几下,秦家豪不闻不问的冷漠也让她寒透心了,趁秦母体力不支,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秦母推开,一屁股坐在秦母身上啪啪连扇了秦母好几个巴掌。
秦母挨了打,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小寡妇勾引秦家豪,整个扬州没有看得上她的汉子,就跑来蛊惑外地人,是个吸人精血的狐媚子。
小寡妇这辈子就没碰上这母子俩这样不要脸的人,她死鬼老公待她一心一意,临走还给她留了足够的财产,叫她后半辈子都衣食无忧,要不是秦家豪主动说要娶她,只等家中老母来提亲,她哪里会瞧得上这个外地人。
“你个老虔婆,看不上老娘,倒是知道用老娘的银子。若不是老娘,你那宝贝儿子现在只能带着你吃咸菜过日子。你吃老娘的用老娘的,都是靠你好儿子卖**的钱你知道吗?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