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的呢?
带土放在桌下的手骤然紧握。后来他想,他因任务牺牲,村子一定会好好安置她。因此,他便理所当然,毫无负担地沉浸在了失去琳的痛苦中,没有去考虑过幼小的她孤身一人要如何生活下去。
几年后,等他成长起来去关注她的时候,她已经长成一个跟鼬一样大的少女。少女的她不再是以往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向他撒娇,求他抱抱,让他举高的小女孩。
她看起来阳光、乐观、也挺懂事,周围有很多朋友,她的朋友们很照顾她,她把自己也照顾的很好。
看她没有他仍旧生活的很好,他放下心投入到了自己的事情中。然后,每次回去看琳的时候,他都会在暗地里看看她。
一日日这么过去。他从来都没考虑过她的乐观阳光背后是否藏有阴霾,他也没想过她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无人依靠的时候会不会无助难受。
他只关注着表面的一切。直到他知道她跟卡卡西订婚,他才开始正视她的存在。他认为卡卡西不是那个能给予她幸福的人。他想为她找个他认可的男人,让她平平稳稳地过一辈子。所以,他把她带到了这里。
他自信的认为他这么做之后,只要给他时间,他就能弥补过去的一切。
可是,在听她说完这句话时,带土却觉得自己的心揪着疼痛起来。
“你小时候过的很不好吗?”带土紧紧攥着手问。
未来表现的好像被他这个问题给问得愣住的样子。然后,未来眉眼弯弯的笑起来。
“没有啊。身为殉职者的家属,村子里每个月都会给我生活费。那些生活费虽然不丰厚,但足够我一个月吃用的了。偶尔攒下一些钱,我会买些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衣食无忧,有挡风遮雨的住处,再加上村子供我读书、上忍者学校,毕业后又给我安排工作。总得来说,我过得挺不错的。”
没有夸大,没有故意卖惨,未来用最普通的话语,轻描淡写、删删减减地描述了一下原主原来的生活。
未来知道,像是这样的事情越是表现的轻描淡写,就越是会让人不舒服。
带土越不舒服,她清除障碍的成功率就越大。
至于真正的事实是怎样的,原主又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在生活,这只有未来自己知道,她永远也不会说出去。
这些被未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来的事情听在带土的耳中,让带土的胸口像是压了块石头似的难受起来。
“是吗。”带土的声音听起来干涩低落。
感觉这种程度已经足够,再说只会起到反作用的未来没有回答带土这个问题。
未来轻笑:“好了阿飞先生,不讨论这个了,我们先吃饭吧,饭要一起吃才有味道。”
面对着未来又次发出的邀请,带土沉默下来。
仿佛没感觉到带土身上散发出来的低落气息似的,未来面带疑惑的又喊一遍。
“阿飞先生?”
带土回神,他透过面具上的空隙去看未来。
看了一会儿,带土突然问:“如果某天,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会怎么做?”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带土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之意。他的手紧紧地攥着,好像要把手指攥断似的。
未来表现的微微一愣,紧接未来微笑着说:“如果这个人是我在乎的人,我肯定会很开心。除了开心,我想不出我还会做什么。”
“阿飞先生是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吗?”未来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
“不。”带土说。
“哦,原来只是随便问问啊。”未来抿唇笑起来。
“不是的。”带土又说。
“嗯?”未来收起笑,满脸疑惑的样子。
迎着她这样的表情,带土将手放在他的面具上,掀掉了他脸上的面具。
随着他掀掉面具,未来看到了一张右半边脸被完全毁容,带着可怖疮疤,左半边脸完好无缺,有着一双三勾玉写轮眼的青年男人的脸庞。
看着这样一张脸,未来的表情、举止渐渐变化,微怔——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瞪大眼睛——嘴唇轻颤——泪水充盈双眸——眼泪无声滑落——扶着餐桌想要站起——踉跄站不起来——伸手去扶餐桌再次站起——努力两次站起来——眼泪滚落着,一眼不眨地盯着带土——绕过桌子——在带土不知所措的注视下走到带土身边跪坐下来——像被丢弃的娃娃似的流着泪伸手拉带土的袖子。
在带土转过身面对她时——投入带土的怀中——用力地抱着带土——身躯颤抖——无声流泪——抽噎——哭声渐显——最后——崩溃大哭。
那嘶声裂肺、充满委屈的哭声如一把无形的利刃般直/插/入带土的心里,让带土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
带土紧紧地抱着扑在他怀中痛哭的未来,有些狼狈地合上了眼睛。
这是他的妹妹,他小时候发誓要好好照顾,好好守护的妹妹。
结果,在她需要他的时候,他沉浸在失去琳的痛苦中,把她丢到了一旁。
他不是个好哥哥。他没有资格做她的哥哥。
有晶莹的水珠从带土的眼角滑落,顺着他的脸庞落入了颈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