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太太气急败坏的说道:“府里那么多护院,连只鸟都飞不进来。除了柳氏那贱人,还有谁能伤着青哥儿?”
小赵夫人听后,想了想,问道:“青哥儿伤得如何,大夫怎么说?”
提到孙子的伤了,黄老太太重重的叹口气,摇头道:“伤得极重,青哥儿那命根子,全割下来了,最擅于外伤的秦大夫都束手无策,
唉!造孽呀,我的青哥儿,往后该如何是好?”
小赵夫人疑问道:“全割下来了?柳氏一个妇人家,青哥儿能任她伤他,而不做反抗?”
“青哥儿睡着了!”黄老太太嘴上说着,心里却是连自己都不信。
知母莫如女,小赵夫人看一眼黄老太太,说道:“母亲先别急着武断的下定论。
咱们先审审柳氏,若是柳氏所为,处置柳氏是极简单的事。若不是柳氏所为,咱们岂不是让真凶逍遥自在?”
黄老太太想了想,点头道:“好!听你的。”
小赵夫人转头看向赵兴隆,“兄长,你让人查了吗?有没有线索?报官了吗?”
赵兴隆愁眉不展的说道,“昨儿夜里听到后院的动静,我就着人细查过,但没有查到任何痕迹。唉,青哥儿发生这种事,怎好报官?”
小赵夫人想了想,点点头。
这样的事确实不好报官,若是报官,赵永青被人割了命根的事便传了出去,这让他往后如何做人?
小赵夫人问道:“大哥审过柳氏吗?”
赵兴隆点点头:“审过,柳氏像是吓傻了,不管如何问,始终一言不发,只会傻傻的睁眼看着。”
小赵站起身来,抬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我去看看柳氏。”
李氏跟着站起身来,“他姑,我与你一道去。”
小赵夫人说道:“不用,大嫂就在这儿守着,青哥儿这里离不了人,我一个人去就行。”
李太太的心在儿子身上,听了小赵夫人的话,顺从的说道:“那行吧,我去青哥儿屋里瞧瞧。”
小赵夫人去到后罩房的柴房,让下人将柴房的门打开,抬步进到屋里。
柳氏卷缩着身子爬在柴堆上,一动也不动。
小赵夫人见柳氏身血迹斑斑,知道兄长他们已经朝她用过刑了。
秦嬷嬷上前一步,弯腰去探了探柳氏的鼻息,随后抬头看向小赵夫人,“夫人,人昏过去了,还有气。”
小赵夫人淡淡的说道:“将她弄醒。”
秦嬷嬷扭头朝婆子吩咐道:“打盆水来。”
婆子得令,退出柴房,不一会,提着大半桶水进来。
秦嬷嬷示意道:“浇过去。”
婆子一手扶着桶沿,一手抠着桶底,将大半桶水往柳氏身上泼去。
在冰凉的井水的刺激下,柳氏睁开眼,看见小赵夫人,手撑着地,吃力的坐起身来。
张张嘴,想要开口说话,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许久未张嘴的原因,柳氏嘴巴动了动,未发不出声来。
小赵夫人冷眼看着柳氏,问道:“青哥儿是你伤的?”
柳氏看着小赵夫人,随后,将头埋了下去,不管小赵夫人如何问,柳氏皆不作应答。
小赵夫人的耐性被消磨光,厉声呵斥道:“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她开口为止。”
秦嬷嬷指挥着婆子朝柳氏下手,板子一下一下的砸到柳氏身上,柳氏痛得叫出声。
小赵夫人转身出柴房,“悠着点,别弄死了,她若不招,我要她生不如死。”
柳氏本是报着求死的心,听了小赵夫人的话,绝望的看眼快出门小赵夫人,说道:“我说。”
小赵夫人停下脚步,转身挥了挥手,婆子拿着板子退出柴房。
小赵夫人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爬在地上柳氏,问道:“将昨夜的事,从头至尾的说一遍,不能有遗漏,听明白了吗?”
柳氏侧了侧身,斜着眼看了看小赵夫人,半晌才说道:“昨儿夜里,大爷像发了疯一样,变着方的折腾奴家。
一直到后半夜,奴家经不住大爷的折腾昏了过去……
奴家是被大爷的叫声吵醒的,奴家睁眼时,看到一个黑衣男子正准备翻窗而去。
奴家转头看见昏死过去的大爷,大爷横躺在床上,两腿间不停的流血,奴家吓坏了,放声尖叫,外间丫鬟推门进来,事情就是这样的。”
小赵夫人问道:“老爷问你,你为何不如实说?”
柳氏说道:“老太太一来就一口咬定是奴家所为,奴家说什么都不信奴家,奴家也无法。”
小赵夫人起身往外走,秦嬷嬷问道:“夫人,柳氏怎么处置?”
小赵夫人说道:“先关着。”
小赵夫人回到兰白轩,屋里只剩黄老太太与赵兴隆。
赵兴隆问道:“如何?招了吗?”
小赵夫人点点头,“招了,不是她所为。”
小赵夫人将柳氏的话大致复述了一遍。
黄老太太看向儿子赵兴隆,说道:“会是谁?”
赵兴隆未回答黄老太太,沉着脸朝门口扬声道:“来人!”
王管事应声进来。
赵兴隆责令王管事严查昨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