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扬见宁蔚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萤萤的烛光下,眼神里伴着一闪而过的雀跃。
这样儿,像极大白见他归府的样子。
石景扬心里的烦闷顿时消散开去,面上的笑容随之加深了几分。
她的笑容很美,雀跃的神情里带着期盼,她盼着他归来。
这般想着,石景扬身上的硬朗又软和了几分,缓步向屋里走去。
身材颀长的男人缓缓的往屋里走来。
烛光下,石景扬如沐春风般的笑容让人移不开眼。
刚刚,她抬头时,明明从他身上察觉到丝丝疲惫与落寞来。
宁蔚晃了晃头,暗道,难得是自己眼花了?
宁蔚笑迎过去,轻声问道:“回来了,吃过了吗?火上煨着莲藕排骨汤,要不要来一点?”
石景扬原本只想来看她有没有歇下,没想到她还给自己留了宵夜。
在宴席上,石景扬并没有吃多少东西。
如今听宁蔚一说,顿时觉得有些饿了,于是问道:“有米饭吗?就着汤给我烫半碗饭吧。”
若清接过话来:“有的,世子爷与小姐说说话,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若清微微屈膝,然后转身离开。
宁蔚看了眼已经出门的若清,看来,并不是自己眼花,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是遇上棘手的事了吧?
宁蔚转身去给石景扬倒了一杯茶,问道:“出了什么事?喝酒了?我去给你煮点醒酒汤。”
靠近后,宁蔚从石景扬身上闻到酒味。
石景扬惊于宁蔚的敏锐,他以为,他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让她瞧出来了。
石景扬伸手接过茶杯,低头抿了一口,“不用,我喝得不多。”
宁蔚接着问道:“遇上烦心事了?”
事关花红,石景扬没打算瞒宁蔚,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刘津芮做了些小动作而已。”
石景扬抬头,遇上宁蔚关切的眼神,不等她问,先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事先瞧出来了,并没有着他的道。”
接下来,石景扬将晚上发生的事简短的给宁蔚说了说。
宁蔚被刘津芮下作的做法气得胸口起伏,愤愤的说道:“一个大男人,还是军中将领,行事如此上不得台面,真让人不耻。”
看着小丫头愤愤然的样儿,心里很受用,嘴角往上抿了抿。
“你还笑,若今日让他得逞了……”
一只温暖而干燥的手伏到宁蔚的手上。
石景扬笑着朝她说道:“我无事!而且,我照单送还给他,中招的人是他。”
石景扬边说边用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摩挲着掌下那双软软的小手,试图安抚小丫头的情绪,让她安心。
“那是因为你警觉,提前做了防范。可万一……”
宁蔚还想说什么,见若清端着托盘进来。
宁蔚住了口,将手从石景扬的掌下抽出,起身将托盘上的饭端到石景扬面前,又将几样小菜摆到桌上,“先吃饭。”…
石景扬接过宁蔚递过来的筷子,笑着问道:“阿蔚要不要再吃点?”
宁蔚摇摇头,“我不饿,你慢慢吃。”
石景扬也不客气,低头吃起来。
待石景扬吃好饭,宁蔚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
宁蔚欠身给石景扬倒了杯茶,说道:“花红能从青山他们的眼皮下将人掳走,看来她的本事不小。”
石景扬沉吟片刻,“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将中了药的刘津芮控制住,功夫定然不弱。”
宁蔚苦笑一下,自嘲道:“上辈子我究竟有多瞎?
竟然觉得她孤苦无依,觉得她可怜,将她留在身边。
回头一看,自己像个傻子,才是可怜的那人。”
石景扬用茶水漱了漱口,又用帕子擦了擦嘴,看眼懊恼不已的宁蔚,起身绕到她身后,抬手将她环在怀里,轻声道:“阿蔚,别想了,都过去了。不要为此难过,不值得!
一切有我,这一世,咱们再不会步入他的圈套。”
宁蔚靠在石景扬怀里,仰头看他说道:“倾安,这一世,咱们要同心同德,护好身边至亲至爱,再不让歹人有可乘之机。”
石景扬垂头看着宁蔚,笑着点头,“是,夫妻同心,再不让歹人有机可乘。”
两人说了一会话,宁蔚想着石景扬明日还有得忙,催他早些去歇下。
石景扬离开后,宁蔚靠在桌上发呆,脑子里全是了花红的身影。
是花红的心思太深,还是自己太傻?
几年的时间,自己竟然没有瞧出半点端倪来。
“小姐,不早了,洗漱歇下吧。”若清开口说道。
宁蔚点点头,起身去洗漱。
石景扬回到前院,见青山与青松站在廊下说话。
青山见到石景扬,止住了与青松的说话,上前一步朝石景扬欠身道:“爷。”
石景扬从青山的脸上看到了愧疚之意,眉头微皱,说道:“进屋说,你俩都进来。”
主仆三人进到书房,石景扬说道:“坐吧!”
青山、青松道谢后,分主仆入座。
石景扬看向青山,“说吧,什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