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李建华虽然也是六指,但不是他们要找的柴清山。
梁晓南把李建华的手拍了一张照片,给他解释道:“您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有个亲人丢了,他也是左手六指。”
原来如此,李建华倒还好,小琴吃惊地瞪大眼睛,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
梁晓南丢失的亲人左手也是六指?会不会是建华?
李建华闷了一会子,问道:“你为什么要问我父亲长得什么样?我和我父亲一点都不像,和我妈长得也不像,我的四个姐姐都和我的模样不一样。”
小琴很急切,她现在大概知道了,梁晓南在找亲人,丢掉的亲人左手是六指,她多么希望李建华就是梁晓南的亲人啊!
她再也不想回东塘村,再也不想和李老太打交道,她多么希望李老太不是李建华的亲娘啊!
“小梁,你再看看,他是不是你们的亲人?”小琴急切地说,带着恳求,把李建华的左手拿给她看,“六指啊,极少的,再也没有别人了啊!”
曾经,这个六指,李建华在村人面前都抬不起头,多少人嘲笑他,就连他们的几个姐姐动不动就喊他“六指”、“多一道”……
可是现在小琴觉得这个六指是他们脱离苦海的希望!
“你再仔细看看,他是不是啊?”小琴哀求,李建华拍拍她的手,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梁晓南摇头,顺便给他们拍了一张照片。
俩人很失望,但是也没办法,他们是李老太的儿子,这个改变不了。
周严在他们出门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你们见没见过一个跛脚的男人?”
跛脚的男人?小琴想了一圈儿,没印象。
李建华想了想,说很久以前他的外公家有个邻居叫崔小兴,是个懒汉二流子,他跟着妈妈去外公家的时候,见过这个人,是个跛脚的。
但是,李老太和李老头当年都叮嘱他们姐弟离那个人远一点,话都不准跟崔小兴说,所以对他了解不多。
“你想想他的模样是什么样的?”周严说,“除了腿有点跛,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李建华和崔小兴的交集太少了,也很久没见了,想了一会子,说:“我外公外婆去世的时候,他跟着吃白席,我看见他脖子上有个大黑痣,其他的就是跛脚,也没什么别的特征了。”
梁晓南一下子站起来,说:“你再想想他的那个大黑痣在什么位置,有多大,什么样子的?”
李建华看梁晓南激动,不知道发生什么,他仔细地想了想,在自己脖子上比画了一下,说:“就在这个位置,其实是个大瘊子,上面还长着黑黑的长长的三根毛。”
天呀,跛脚、大瘊子、三根毛!!
梁晓南和周严同时露出轻松的笑容。
梁晓南怕吓着李建华,温和地对他说:“李叔,麻烦你带着我们去找一下这个崔小兴,我们想见见他。”
李建华又开始紧张:“你们找他干啥?”
难道崔小兴也是个六指?还是梁晓南的亲人?
从心底里他是特别不希望崔小兴是梁晓南的亲戚,崔小兴这个人就是个混账,李老头不叫他们姐弟几个和那个人接近,就是因为崔小兴偷鸡摸狗,没有干过一件好事。
这种人怎么配做梁晓南的亲人呢!
要是他,都不想认。
“小梁,我已经好多年没有见他了,说不定已经死了。”李建华说。
“我们先去看看,不管他死没死,我们去看看。”
小梁想叫他配合,李建华心里有点抗拒,但是他性子很软,就配合了。
小琴露出极端失望的表情,但还是积极地陪着梁晓南去了李老太的娘家村子。
李建华外公家也姓李,他有一个舅舅,年纪也快60岁了。
李建华带着梁晓南到了他舅舅家后,李舅舅很意外,两眼立马立棱起来。
还没有等他们说明来意,李舅舅凶狠地凑过来,梁晓南能清晰的感觉到李建华吓得全身轻颤。
“不年不节地你来家里干啥?你妈说你和她分家了,你就这么对待你妈?你个不孝的畜生,还有脸到我家里来?”
这人说着就脱下鞋底,蒙头盖脸地抽打李建华。
李建华习惯性的双手捂住头,紧着李舅舅抽。
小琴扑过去挡住李建华,大哭着说:“你别打他,他身体不好。”
梁晓南看着这个就想到当初的梁大壮,他打自己和梁晓北的时候也是如此,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打!
她恨死了,一把抓住李家舅舅挥舞鞋底的手,怒声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怎么说打人就打人?”
小琴也哭道:“你们动不动就打他,动不动就打他,他被你们打得都呕吐,身上那么多疤瘌……”
“你是什么人?”李舅舅的手被梁晓南抓住,一动也不能动,说,“你是谁家的闺女?我教训外甥关你屁事?”
“真是你外甥?”周严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李舅舅。
梁晓南松了李舅舅的手,他揉揉被捏得发红发胀的腕骨,李舅舅不明白周严话的意思,但是看着抱头不敢反抗的李建华,胆气又壮了。
继续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