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些纠结神情。像是踟蹰,不知该不该开口。楚慎行看了片刻,福至心灵:“哦,宋安不会进到此地。”
秦子游:“唔——”
少年惊喜。
他眉眼生辉,身体下意识往前凑一些,好像很想和楚慎行分享这份喜悦。楚慎行对上徒儿眸光,慢慢也露出一个笑来。青藤从泥土中钻出,围绕秦子游,像是逗弄这少年。秦子游“呀”一声,摸一摸藤叶,又被藤枝挠痒。他笑声更大、更高兴,欢欢喜喜说:“许久不见呀!”
楚慎行心想:哪有“许久不见”,你明明每日都在见……哦,你不知道这就是我。
在少年摸藤叶时,因长久握剑,生出茧子的手指带来的触感清晰分明的传递给楚慎行。楚慎行此前用青藤杀妖兽时不觉有什么不对,到这会儿,却有些微妙的痒意。
为此,他加倍让藤枝去挠秦子游脖颈,腋下,膝窝。不消片刻,秦子游被磨到求饶:“师尊,不要了,不要了——呜。”
少年眼梢都多了点笑出来的水花。皮肤白,眼梢有一点红,都显得很明显。这样被欺负,显得可怜兮兮。楚慎行看着,眼睛眯一眯,慢慢想:倒是有趣。
秦子游真的很受不住,想躲开,可惜被藤枝圈住手脚,避无可避。
到这里,秦子游也只当师尊是与自己玩乐。他眼巴巴看楚慎行,把楚慎行看得有些负罪感,觉得自己方才那念头实属不该。他是师尊,是长辈,怎能这样欺负小孩儿。
虽然的确有趣……
楚慎行咳一声,让藤枝落下,钻进自己袖子里。
秦子游被放过,这会儿在原地跳了两下,好消除方才那阵痒,视线则好奇地落在楚慎行袖上。
直到楚
慎行提醒他:“你说有事问我。”
秦子游“哦”一声,回神:“见过宋安以后,我是有许多事,要请教师尊的。可这一时,却想不起太多。对,倒是有一件事,我一直记得。”
楚慎行看他模样正经,心里也有点好奇:“何事?你说。”
秦子游快言快语,问:“师尊,你生辰是什么时候?”
楚慎行看他。
他没有想到,徒儿会这样问。
“生辰”两个字,对秦子游来说,是宋安的居心叵测,但也是师尊那只机关金乌带来的快活回忆。他决定抛却前者带来的不快,只记得后者。这样一想,自然又挂心师尊。师尊八百多岁,恐怕不会再惦记这些小事。
可秦子游想知道。
被楚慎行长久看着,秦子游迟疑,“师尊,你若不想说……”
也无事。
楚慎行说:“不,没什么。”
秦子游眨眼。
楚慎行说:“我生辰与你是同一日。”
秦子游:“咦?”
少年停顿。
而后,更加惊愕:“咦——???”
少年目瞪口呆。
楚慎行仍然望着他。
他此前也有考虑过,自己与子游日益亲密,或许有朝一日,会告诉少年,自己正是八百年后的归元宗首席,也是秦子游会成为的另一副模样。当下这个时机,不太好,但或许适合说一部分事。
秦子游:“所以宋安挑选徒弟,是以生辰为依凭?”
楚慎行:“……”你在说什么?
秦子游分析:“我从前便觉得奇怪了,宋安收师尊为徒,再害师尊。往后,又要收我为徒。他定然是知晓些什么,可又要从何处知道你我天资不俗?”他觍着脸,认下这份赞词,“或许便是生辰八字。”
楚慎行听着。
秦子游:“这样说来,如果实在寻我不到,他兴许会去找同样生辰八字的人,将他拐去……”
楚慎行听着。
秦子游:“可碧元大陆如此宽广,师尊能寻到我,我却不能再寻遍所有同年同月同日生之人。”有点惆怅。
楚慎行听到这里,终于说:“子游,倒不必现在就猜这些。”
秦子游眨眼。
楚慎行提醒他:“天色已晚,你该去赴宴”
秦子游“哦”一声。
“是该去了。”少年
说,又向楚慎行确认,“师尊,你总会在的,对否?”
楚慎行含笑:“对。”
这晚,刘将军与两人谈过,又看了姬卓与秦子游的武艺。
他问清火烧战船是姬卓的主意,又发觉秦子游剑法精绝。刘兴抚掌而笑,令两人此后跟随自己,一为军师,一为亲卫。
刘将军花了一夜时间,与姬卓谈往后事。姬卓与他分析天下大势,对如何对各方霸主一一击破建言献策。
期间,秦子游抱着剑,坐在窗台。
窗子开着,一面是云是月,一面是秉烛夜谈。
秦子游闭着眼睛,月光照上少年面孔。他在一日日长大,面上的秀气褪去一些,可还是清俊。
他想:这里不能用灵气,这样的安排,有何深意?
又想:我与诸道友都似凡人,至多是武艺高强一些的凡人。在这乱世之中,是苟全性命,还是闻达于诸侯?
亦或……加入这场逐鹿?
作者有话要说:*说下,正文背景下的几个小剧场,短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