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来。
“老周,我们不是冲着慈心谷来的。只是恰好听说佛子——玄真禅师在此,我们才……”
周长老冷笑:“可笑。禅师这些日子可都是在苍云州那边的峰头住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不见你们打上门去?”
霜鬓男人忙道:“我们其实有派人盯着,禅师并没有住在里头……”
周长老神色稍缓。
霜鬓男人继续道:“方才顾家的孩子带着一身伤逃到主峰,说禅师已彻底入魔,四处伤人,我才带着人寻过来的。”他指向身后几人,道,“这几人也说看到禅师挟持贵派弟子——”对上周长老的神情,他有些悻悻然,“看来这是误会……”
周长老:“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这三言两语就把你哄出来了。”
霜鬓男人轻咳一声:“倒也不是只为了此事……”他看向玄真,“看到禅师尚且安好,我亦是松了口气。”
凌瑶满心复杂。玄真其实好像是真疯了,但又疯的奇奇怪怪的……比起之前那股睥睨天下的嚣张模样,现在不说话的玄真,在其他人看来,仿佛还挺正常的?
却听玄真反问:“是你要找贫僧?”
凌瑶忙将注意力归位。
霜鬓男人迟疑了下,点头:“也算是。敢问禅师,近日为祸世间的疯魔妖兽,可是因你而来?”
玄真看他的眼神如看傻子:“不是。”
霜鬓男人顿了顿,又问:“禅师有何证据?”
玄真:“不需要。”
霜鬓男人:“……”
众人喧哗。
“他这一身魔气便是证据了,真人何须再问?”
“放屁,按你这么说我们魔修都有嫌疑了?”
“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可笑,千百年来,魔修从来不少,何曾出过这种事?安知是不是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道修祸害的。”
“老贼你说谁道貌岸然呢?”
“谁道貌岸然说谁!”
……
眼看就要变成菜市场,霜鬓男人忙扬声:“各位稍安勿躁。”
带着灵力威压的声音传遍四周,将众人的激愤压下去了几分。
喧嚣渐止。
霜鬓男人接着问玄真:“那各州府频频出现入魔妖兽之事,禅师可曾了解。”
玄真:“不了解。”
凌瑶暗自苦笑。得,之前半疯不疯时的嚣张,还是在的。这么多人,好歹姿态软和一点吧……
果不其然,霜鬓男人确实有些恼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禅师配合一二。”
洛鑫阳几人却也不服了。
“无凭无据的,你们上来就一通审问,倒是好脸。”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府衙在审犯人呢。”
“我们老大入个魔而已,瞧把你们紧张的。苍云州多少魔修,怎么不见你们杀过去问个清楚?”
“挑着我们老大好说话是吗?”
苍云州一堆莽汉你一言我一语的,怼得霜鬓男人脸色微红。
“有人亲眼所见——”
“是我亲眼所见。”一名白袍男人越众而出,凛然直视玄真。
正是顾远之。
凌瑶怒气顿生。好家伙,正愁找不到他算——
身边陡然掠过一阵微风。
下一瞬,凌瑶便看到灰色身影扑向顾远之。
顾远之大惊:“真人救我!”
霜鬓男人迅速出手,堪堪在其身前挡下玄真一记攻击。
玄真眸中血雾翻涌,一掌接着一掌,源源不断地攻过去。
霜鬓男人沉着接下。
玄真入魔后修为略有压制,竟也与霜鬓男人旗鼓相当,俩人一时打得难分难解。
高修大能的对决,引得周围灵魔之气动荡不已,围观众人纷纷后退。
顾远之被身旁之人搀扶着后退十数步,然后扬声,继续道:“我亲眼看见禅师抓住妖兽施虐,当时我立马出面制止,他却打算杀人灭口。若非我用禁法逃脱,此刻怕是已经……此刻他一见我,便要杀害我,可见他心虚。”
当此时,他身着云鹤绣纹的白色长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又因为身姿挺拔,剑眉星目,这番指责,竟生出几分正义凛然之感。
几乎没把凌瑶恶心吐。她怒声道:“顾远之你这小人,若不是你袭击我等,师叔怎么会攻击你?你竟然还敢倒打一耙?”
周长老也眯眼看过去:“你就是顾远之?你伤我慈心谷弟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顾远之却皱起眉:“伤贵门弟子的分明是入了魔道的佛子,为何要找我算账?”他看向凌瑶,顿了顿,做恍然大悟状,怒斥道,“慈心谷莫要太过欺人太甚,这位凌姑娘倾慕佛子本就不是秘密,她若要维护佛子,我自然无话可说。”
倾慕佛子!!众人哗然,目光齐齐望过来,连周长老等师长也不例外。
凌瑶:“……”她咬牙,硬着头皮道,“我就算倾慕师叔,也断不会为他颠倒黑白,你休要给我泼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