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派人去收拢了一些,共得万户,有四万余口,如今也已安置在庐阳府内各地。此项也花费了五万两银子。
而趁此机会,我令各地官署清点了一番各县户口,统计得出全府十县,共有三万四千余户,十四万五千余口。算上新得的万户流民,全府有四万五千户,十九万口。
不过不管是地方百姓,还是流民,都需官府赈济,今年新买的五十万石粮食,大半都要投入下去,最多只能余出十万石粮草供应军需。
而各地府县兵以及府县衙官吏,这几月来,也开支俸禄二十万两。
如此这几项加起来,这半年时月,全府一共开支七十万两银子。
因为购买了粮食和招抚了流民,开支比原本预计的,多了不少。先前陆兄拨下来的八十万两银子,如今只剩下十万两,最多只能维持两月所用。
因此想要保证如今的发展趋势,加大银两投入,是必不可免的。
这就需要陆兄再进行拨款了。
不过如今的流民,已经收拢的差不多了,粮食采买也已经结束,地方也慢慢恢复生产。这等大项开支,今后不会再有。
日后全府开支,应当会维持在五万两一月,不会有增加了。”
府衙内,书房中,孙思文拿出了厚厚一本账簿,跟陆渊汇报着自己就任半年来工作。
陆渊一边听着,一边翻看着账本,时不时点点头。
不得不说,孙思文这就任知府半年的成绩,是很出众的,虽然这份出众,是建立在大量银两投入的前提下。
但有没有钱是一回事,能不能把钱用好,这是另一回事。
有的人你就算给他亿万钱财,他也做不成什么大事,只会挥霍败空,一事无成。
能把钱用好,用到实事上,那也是一份本事的。
孙思文便有这个本事。
而陆渊对于自己好友的本事,也很满意,此时便点头道:“钱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稍后我会再拨一百万两给你,你可以拿这些钱,去多购买些粮食。”
孙思文闻言有些困惑:“如今郡内粮草已足用,足可安抚流民,供应军需了。不需再耗费银钱,拿来购买粮食了。”
孙思文乃是文官,从他的角度来看,如今庐阳府百业复兴,等缓过今年,明年一切都可重新恢复生产。
到时别说粮草了,就连财政投入,也不用再找陆渊支应,府内自己就可以提供财税,反哺陆渊。
所以此时高价购买粮食,怎么看都是一个不合算的生意。
陆渊能理解自己好友的想法,但他作为武将,又是势力之主,而且还有着修炼太平道书的野望,这不能这么考虑。
此时便解释道:“如今郡内战事不断,甚至周兵都已渡河南下,与朝廷征苗大军在巴陵城下对峙,日夜大小战不断。
邵阳府那边也是战事连绵,虽然五毒教蓝照云已经率领五万大军北上巴陵城,但在邵阳府内,还留下了六万苗兵,如今也在和邵阳府大战不断。
就连我庐阳南边的阳山府,苗人也聚兵三万,时刻窥视本府。
如今苗人在郡内三处战场,屯驻重兵,用兵十七万,再加上渡河周兵,郡内贼兵已有二十三万之巨。
而全郡朝廷兵马,我部有三万战兵,四万府县民团。北边衡阳、长沙两府,有两万府县民团。朝廷征苗大军有十万。
如此三部加起来,也才十九万而已,其中还有六万无法出境作战的府县民团。
真正可以外出征战的,只有十三万兵马,比贼兵少了整整十万。
贼人近乎两倍于我,想要败之,难之又难。
而且周人意图灭我,如今可送五万人渡河南下,来日谁知不会再送五万人,甚至十万人渡河?
因此,以我判断,想要平定洞庭郡叛乱,击退周人,非三五年不可。”
陆渊分析了一下,自己对于郡内局势的看法。
从明面上的实力来看,周苗联军,实力近乎于两倍于朝廷这边。以朝廷如今在洞庭郡的实力,想要击败这股敌军,近乎是等于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除非朝廷继续投入兵马,或者发生什么突然的变化,导致双方实力发生巨大的悬殊颠倒,快速决出胜负。
不然此战,只能是个长久的消耗战,就看谁先支撑不下去了。
而以越国朝廷如今的实力,能凑出十万大军征苗,就已经是六姓七族砸锅卖铁了。
毕竟先前朝廷已经和梁人打了三年,前后动用了五六十万大军。后面又支撑十数万平南大军,和静海国打了近三年。此前又是十数万的平蜀大军,也支撑了一年有余。
这前后四次用兵,规模达到了百万之巨,对于钱粮的耗费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庞大。
而这百万大军中,无数战役下来,战死者更是超过了四十万。
四年间,折损如此多的精锐。六姓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