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话,温书云唇边的笑意只愈发得讽刺,调侃了一句:“嗯,脑子里进的水总算抽干了,终于认出我来了。”
即便她这么说,温岚语也依然有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她愣愣地打量着眼前这张完全陌生的脸,“你……你真的是温书云?!!”
温书云眼波流转之间透露出几分轻蔑的寒光,嗤笑了一声:“不然呢?你以为就凭你的人缘,还真会有人抽空来医院看你?”
“!!!”
这一刻,温岚语被众怨鬼们附身后的记忆一瞬间全都犹如浪潮般汹涌而上。
原来她真的是温书云!!!
好不容易才接受了事实,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可是你的脸……你去整容了?”
仅仅是余音刚落,温书云就按捺不住地笑出声来:“噗……
温岚语,要不怎么说你蠢呢,你格局太小了,我就不能是学会了易容术么?”
语毕,温岚语不禁从鼻息间逸出一声鄙夷的冷哼来:“你会易容术?真是笑话,整容就整容呗,还扯些什么玄乎的东西。”
她要是会易容术,那她今天就把自己的头给拧下来。
对于她的不信任,温书云根本就懒得和她解释一些什么,她云淡风轻地勾了勾唇,“爱信不信,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你吹牛的。”
闻言,温岚语看向她的眼神里不由得增添了些许疑惑,她冷笑着问她:“所以呢?你就是故意来嘲笑我的?”
说罢,她有些漫不经心地把目光投向了别处,在病房里四处游走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床头柜上。
于是,还不等温书云来得及回答一些什么,她就猛然间想起了什么似的,一双杏仁眼里忽地覆上一层愤恨的戾光,脸色一沉。
“等一下,你送我山茶花是什么意思?!该不会在这花里面下了什么毒吧?!!”
话音刚落,门外有一抹颀长的身影蓦地停下了脚步,原本刚准备按下门把手的右手猛地一滞!
温书云不免有些忍俊不禁,几乎快要被她那感人的智商给笑哭,可她却并没有笑出声来,而是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注视着她。
“你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我送你山茶花,只是因为它易落蕾,不吉利而已。”
听她这么一说,温岚语顿时就大发雷霆,面目狰狞地怒吼出声:“温书云,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你居然这么狠毒?!!”
“我‘狠毒’?温岚语,这个词你是不是用错人了,它难道不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么?”温书云被她气笑了,字里行间满是讥讽意味。
可温岚语却还在一门心思地往她身上泼着脏水,不亦乐乎:“你一定是看到明杰哥哥更喜欢我,所以嫉妒我,才想陷害我对不对?!”
此话一出,停留在门口的男人终于不再沉默,立即摔门而入!
兴许是他的力道过于大,以至于门砸在墙壁上,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毫无防备的温岚语吓得浑身一抖,可谓是花容失色。
她心虚不已地凝视着站在门口的简明杰,几乎是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进而牵动了一下唇角,绽放出一抹讨好的笑容,先声夺人道:
“明……明杰哥哥,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但令她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是,简明杰竟是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直接绕过她的病床,径直走向坐在窗边的温书云。
这才知道原来那天在拍卖会上遇到的女人就是温书云,他不由得喜上眉梢,激动地开口:“书云,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
温书云的双腿优雅地交叠在一起,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似的,不屑地冷睥着他,皮笑肉不笑,几近一字一顿地做出回应:
“托你们的福,我、活、得、很、好!”
见她这么愤怒,简明杰只以为她是在为温岚语刚刚的那番话感到生气,他沉吟了片刻,随后便尴尬地笑了笑,打着圆场:
“咳咳……那个语语她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和她一般计较,她没有恶意的。”
语毕,温岚语不禁噎了一下,脸色明显有些难看。
可她却很清楚,他不仅是在安慰温书云,更是在给她台阶下。
于是,她又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温书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话,语气听上去极其耐人寻味:“哦?没有恶意?”
仅仅是余音刚落,温岚语立即见缝插针道:“明杰哥哥说得对,我不是故意那么说你的,护士也说了,我最近情绪很不稳定,对谁都一样。”
简明杰谄媚一笑,忙不迭地附和了一句:“对对对,语语是受到了病情的影响才会这样,绝不是有意的。”
有些忍无可忍地抬手扶额,温书云实在是受够了这两人夫唱妇随、狼狈为奸的模样,因此便冷笑着揭开了他们的虚伪面孔:
“呵,得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唆使,还有我那好妹妹哭得肝肠寸断,怎么也不肯嫁给别人,只想要嫁给你的话——
他们会临时改变主意,冒着被发现了就要赔偿一百万的风险去动摇?”
闻言,二人皆是瞳孔地震,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