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满女子瞬间就吓得虎躯一震,下一秒,她整个人都石化在了原地。
众人纷纷不约而同地把视线转移过去,在看见她那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后,立刻心下了然。
刚才那位认出她身份的女子不由得无语至极地感慨了一番:
“啧啧,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仅差点就毁了人家掌柜的名声,甚至还想要一声不吭地溜走……”
显然是有些忍无可忍了,那丰满女子当即转过身来,终于肯拉下颜面,怒气冲冲地妥协了下来:“行了别说了,我道歉还不成吗?!”
紧接着,她便低下头,一鼓作气地表达了自己的歉意:“云掌柜,方才那事是我不对,我不该这般诋毁香韵阁,抱歉影响你做生意了。”
说完,她弯下腰,鞠了一躬。
虽然离得近,云子衿能够一清二楚地看见她眼中遍布着的不服气,俨然是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但不管怎么说,至少她认错了。
她也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而且完全不想在她这里耗费更多时间,毕竟她还有传单要去书写,于是索性便饶了她。
等到丰满女子离开后,围观人群散的散,来的来,香韵阁的客流量反倒比她来闹事之前还要多,至少翻了一倍。
云子衿赶忙叫了几位相貌较为憨态可掬的土匪过来,帮她接待客官们,自己则是坐在结账的木桌前开始绘制传单起来。
荷香明显有些不甘心,她不是很理解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处置那位丰满女子,分明她就是要害香韵阁倒闭,这罪过可不小。
因此,她干脆直接将满腹疑问提了出来:“姑娘,她那般诬陷你,你为何这么轻易就放过她?”
正在纸上书写的云子衿动作一顿,随即很有耐心地向她解释了一句:
“荷香,比起在她身上浪费时间,我宁愿绘制传单,多为香韵阁做做宣传,有些时候,要有舍才有得,你明白么?”
经她这么一说,荷香不禁略带愕然地愣怔在了原地,片刻过后,她的脑子才转过弯来,继而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有些自卑地垂下眼眸。
“原来如此,是荷香太愚笨了,总是猜不中姑娘的心思,没成想一件事的背后,竟会有如此多的大道理。”
闻言,云子衿那双媚态横生的狐狸眼里蓦地覆上一层柔和的暖光来,只思考了一会儿,就立即出声安抚她:
“别这般看低自己,你只是容易冲动,实际上脑子并不笨,”
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了她这句话,荷香的情绪瞬间就雨过天晴了起来,就连唇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起来。
旋即,她笑吟吟地打量着她正在绘制的传单,感觉并不难后,便索性将话锋一转:“那我来帮你吧,姑娘!”
云子衿几乎不带一丝一毫的迟疑,就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好。”
二人只顾着忙活手头上的事情,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不偏不倚地注视着她们这边,其间泛着一圈饶有兴趣的光亮。
……
香韵阁的女掌柜不但是个大美人,而且临危不乱、冷静从容的消息很快就在京城中传了个遍。
而最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家制香铺子不仅有女香,居然还有男香,无论是翩翩公子还是壮汉书生,都有适合的香膏。
这引得不少男子慕名而来,其中不乏有想要追求云子衿的,却被墨玄月和沈清尘给一一劝退。
两日后,魏王府门口。
楚夜冥正准备出门,去一趟皇宫与太子商谈军务要事,刚要坐上辇子,却被意料之外且没有提前打声招呼就前来的楚修染给撞了个正着。
楚修染未曾料想到他有事要出门,不免有些惊讶,“二哥这般匆忙,是要去哪里?”
“大哥与我约好今日进宫探讨军事,四弟怎的这会儿过来了?有何事?”楚夜冥如实回答道,而后不解地微微蹙起俊眉。
为了节约时间,楚修染索性开门见山地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娓娓道来:
“二哥有所不知,你要寻的那位猎户女,现如今正在开制香铺子呢,而且生意极好。”
听闻此话,楚夜冥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蓝眸里清晰可见地掀起一阵涟漪来,似是兴趣盎然地挑了挑眉,“哦?制香铺子?”
她还会这些?
语毕,楚修染忽地从鼻息间逸出一声轻哼来,整个人完全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与楚夜冥的眉眼虽有几分相似,但二人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
“嗯哼,还有你恐怕怎么也想不到,她开的这家制香铺子,竟占了玉竹阁的一半店面,而玉竹阁的掌柜究竟为何愿意把店面租给她——
你不妨猜猜看?”
面色陡然一沉的楚夜冥:“……”
总不能是她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就处处沾花惹草、勾引男人吧?
思及此,他那俊朗的眉峰不禁深深地拧结在了一起。
半天没有得到他的答复,楚修染干脆也就不再继续卖关子,“罢了,既然二哥不愿意猜,那我便与你直说吧!
其实玉竹阁的生意之所以会好起来,正是因为她在背后出谋划策。”
瞳孔地震的楚夜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