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楚夜冥的面色顿时就暗沉了下去,气氛也紧跟着变得冷寂下来。
就好像他是一个温控计一样,无论走到哪里,温度都能因他而产生变化。
尽管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的不对劲,可楚修染倒依旧是一副一脸没事人的模样,就仿佛此事与他无关一般。
五味杂陈的高适:“……”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楚夜冥好不容易才不计较他上次提及那猎户女的事情了,哪成想楚修染竟这么快就寻到了她的下落……
比起二人一个内心喧嚣一个平静,高适反倒是夹在他们中间,不上不下的。
一来想劝楚修染快些离开,却又不敢,二来想提醒楚夜冥尽快上辇子,别让太子等久了,但又如鲠在喉。
因此,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半晌过去了,仍是寂静无声。
三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氛围只愈发得诡异起来。
甚至,高适都足以听见周围飞过的鸟鸣声。
不知过了多久,楚修染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这份冗长的沉寂:
“二哥,你再好好斟酌斟酌,四弟突然想起来还有事要去做,如若无其他事,那四弟便先行告退了。”
然而,令二人都意想不到的是,沉默已久的楚夜冥竟像之前那般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叫住了他的脚步:“四弟且慢!”
楚修染脚步一顿,一头雾水地凝视着他,陡然间意识到自己似乎越来越摸不透他的心思了,因而几乎是下意识地眯起双眸,“嗯?”
楚夜冥沉吟了片刻,在心中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而后才略带扭捏与不自然地询问出声:“当真有不少男子追她?”
话音刚落,不仅是楚修染和高适,就连楚夜冥他自己也是猛地一愣。
不过这次,气氛只静默了一瞬,很快就被楚修染那如同微风般清冽的笑声给打破:
“自然当真,我说二哥,你看我何时与你说过谎话了?”
“嗯,我信你。”
只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也不知为何,分明深谙那猎户女只不过是个替身,除了外表相似之外,其他方面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拟,可楚夜冥却还是有些心烦意乱。
一听见有不少男子追她,他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这种感觉根本就算得上是毫无缘由。
语毕,又是一阵无言。
可比起方才,这回楚夜冥倒是没有沉默太久,只过了片刻,就率先开了口:“多谢四弟提醒,我会好好掂量此事。”
见他终于肯顺从内心的意愿,并且坦然将真实想法给说出来,楚修染不由得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进而微微一笑。
“二哥这般客气作甚,那四弟便先行一步了。”
楚夜冥抿了抿唇,一双如同湖面一般澄澈的眸子里翻涌着些许晦暗不明的微光,“好。”
待到楚修染一走,高适才总算是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他盯着面无表情的楚夜冥看了一会儿,纠结了半天,终究还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下:
“……殿下快些上辇子吧,时辰不早了,别让太子殿下等久了。”
然而,令他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楚夜冥居然格外顺从地上了辇子,并且一声不吭。
见状,猝不及防的高适险些被他这副模样给吓个半死。
这看上去就跟他非常听他的话一样,怎么能不吓人?
正当他心跳如鼓,思忖着要怎么说才合适时,却不曾想到楚夜冥竟是骤然间来了这么一句:
“去玉竹阁。”
满脸不敢置信的高适:“?!!”
全然没有料想到他会这么说,他不由得愣怔在了原地,一时间有些语塞。
半晌都没有得到他的答复,楚夜冥显然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嗓音当即冷了下去,犹如寒冰:“听不懂?”
高适被他冷不丁地再次吓得虎躯一震,立刻反应过来,忙不迭地应答道:“能听懂能听懂,殿下稍安勿躁,老奴这就派人去回绝掉太子殿下。”
可谁知,就在他前脚刚迈出去一步的时候,楚夜冥居然又一次毫无征兆地回应出声:“倒也不必,择日吧。”
已然习惯了他这般出其不意,高适这次可算没有表现得那么惊讶,只是略带狼狈地停下了脚步,“是。”
说罢,他不免有些欲哭无泪。
殿下今日怎的这般折磨人,真是险些要了他的老命……
……
与此同时,香韵阁,后院里。
兴许是被胡一彪所感染,因此其他土匪们也接二连三地喜欢上了香膏。
这对于以前的他们而言,可谓是奇耻大辱。
制作香脂也就罢了,还天天往自个儿身上涂抹香膏,真是成何体统,哪里是他们土匪应该做的事?
不过却又不得不承认的是,按照云子衿所给的方子制作出来的海洋香、青草香、檀木香等等又着实是太吸引人。
故而才使得他们一个个的都沦陷其中,难以自拔。
甚至,就连二寨主墨玄月也为这些男香缴械投降了。
他甚是喜爱海洋香,毫不夸张地讲,真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