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池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层层白色的帐幔,檀木做的床架在帐幔后面若隐若现。
他转过头,眼前是古香古色的卧房。
温池有片刻的怔愣,直到脑海里所剩不多的睡意全部散去,他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睡了一觉起来,他依然在这个鬼地方。
说来也是倒霉,温池原本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北漂,毕业后就踏入了编剧行业,可惜他毕业时间短、经验少得可怜,只有累死累活地给别人打下手的份。
前阵子,带他的师傅接了一个耽改剧的活,师傅工作忙,便让他先把耽改剧的原作读透,并试着改编一下。
温池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自然得拿出十足的干劲,于是他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把原作看了整整三遍。
当他看完第三遍时,正值清晨六点,窗外的天空还是淡淡的蓝色,不过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温池口干舌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然后端起杯子准备去厨房接点水喝。
结果他刚刚跨出第二步,就感觉头晕脑胀,眼前一阵昏眩。
一切来得太快,他来不及作出反应。
在黑暗完全降临的前一秒,他听见自己倒下后脑袋撞上墙壁的闷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失去了意识。
再睁眼。
他就穿书了。
穿到了他看了两天两夜还看了三遍的**里。
温池闭上眼睛,又像咸鱼似的瘫了半个时辰,便听见咯吱一下的推门声。
“二少爷,起了吗?”府里的嬷嬷端着水盆走进来,轻手轻脚地把水盆放在床前的木架上,“二少爷,该起来用早膳了。”
温池瘫着没动,问道:“爹走了吗?”
陈嬷嬷答:“老爷上朝去了。”
温池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翻身捂住脸,绝望地叹气:“该来的还是会来。”
“二少爷你在说什么?老奴听不明白。”陈嬷嬷一头雾水,“可是有人要来府上作客?”
温池翻身而起,转头看向陈嬷嬷:“没什么,你去忙你的吧。”
陈嬷嬷心生怪异,心想这两日的二少爷真是奇奇怪怪,可想是一回事,她也不敢说出来,只得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温池磨磨蹭蹭地下了床,古代人的衣服样式繁杂,里三层外三层,温池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穿好,最后歪歪扭扭的系上腰带。
他洗漱完,走出卧房,就瞧见外面的桌上摆放着陈嬷嬷拿来的早饭——切成小片的煎饼和白粥,和昨早一样简单。
吃完早饭后,温池闲来无事,便和衣躺回床榻上休息。
没过多久,他渐渐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后来温池被陈嬷嬷的呼唤声喊醒。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只见陈嬷嬷站在他床头,两手交握,看起来有些担忧。
“二少爷。”
“嗯?”
“老爷下朝回来了。”
温池愣了下,眼中的困意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爹找我?”
“是啊。”陈嬷嬷道,“老爷让你这会儿去书房一趟。”
-
温池住在府里地理位置最偏僻的北苑,这里也是原主母亲生前居住的院落。
原主母亲生前是一个小县令的独生女,嫁给礼部侍郎温长清为妾,后来小县令犯了贪污罪被处死,原主母亲也受到连累不再被温长清宠爱,哪怕上吊自杀死了都没能被温长清看上一眼。
可怜原主从小在没爹没娘的环境下成长,庶出又不受宠,任凭哪个下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
身世可怜也就罢了,在里还是个炮灰,生来就是主角受的垫脚石……
温池想到原主在里的结局,顿时有些头疼。
他按照原主的记忆,走过弯弯绕绕的小径,用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来到温长清的书房外面。
他敲了敲门:“爹,你找我?”
语毕,里面传来一道稳重的声音:“进来。”
温池推门而入,率先看到的就是坐在偌大木桌后面的温长清,这个礼部侍郎和里描写得一样——三十来岁,国字脸、五官端正、嘴上留着两撇八字胡须,看起来像个正经人。
温池只是瞥了一眼,很快低下头,走到木桌前,端端正正地站着。
他看着自己的脚尖发呆。
“听说你病了。”温长清放下手里的折子,皱眉看向这个已经很长时日没见过的二儿子,冷淡的话语里多了几分关心,“好些了吗?”
生病的人是原主,不是温池。
不过那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而且原主早就病没了。
温池乖巧道:“好些了,多谢爹关心。”
温长清点了点头,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严肃的表情逐渐温和下来,他感叹道:“想不到日子一晃,你娘也走了有些年头了,你像你娘,每当我瞧着你这张脸,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你娘。”
温池:“……”
这熟悉的开场白。
来了来了,要开始走剧情了。
他安静听着。
果不其然,下一刻,温长清倏地话锋一转:“可惜你娘走得早,无法亲眼目睹你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