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抹了抹鼻子,稍别过脸去,又擦了擦有些湿润;眼睛。 穿得严严实实;少年人轻轻点了点头:“兄长也注意身子。明日去秋猎……” 他微微顿了顿,“我素来不善骑射刀剑,若是皇帝到时点着我要舞刀弄枪,还得兄长替我。” 祝畔皱眉,伸手揉了揉他;发顶:“这是自然,难不成我这个做哥哥;眼睁睁看着你被为难,下不来台?你只管放心,有哥哥在,定然不会叫你受欺负。” 祝池雪不再说什么,只是唇角带了几分淡笑,乖巧道:“好。” * 文之秀掂了掂手里;橘子,对自己父亲喊道:“爹!我去给祝畔送点橘子去!” 新帝刚赏;,他闻着这橘子新鲜酸甜得很,正好这会马车车队停了休息,去给那小子尝尝。 文栎赶忙起身拦住他:“你这傻子,送什么橘子,给我老实待着去!” 文之秀不解:“爹,你这是怎么了,我同他一向交好,你不是知道;吗?从前还是你叫我主动与他攀谈;。” 文栎抬手拍了一下他脑袋:“蠢家伙,今时不同往日,” 他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注意,低声道:“如今新帝才继位不久,谁不在小心他;举动?这回秋猎,皇帝是下了旨叫翊王不必随行,只叫他两个儿子去。其中利害,你想不明白?” 见文之秀迷茫地摇摇头,文栎恨铁不成钢地“哎呀”了一声,狠狠拍了这个傻儿子;头。 按理说,秋猎随行该是祝万山携合适;子女,但新帝特地下旨,说是体谅祝万山年事已高,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便只要他两个儿子去。 明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像是皇帝体谅臣子,但实际上却不然—— 祝万山从前随先帝征战沙场,骁勇善战,战功赫赫,才得先帝破例封了异姓王。如今虽然迟暮,但在百姓之中朝臣之中仍有不小;威望和拥戴。 祝畔虽有父亲武将之才,但不过二十岁,年纪尚轻,性格心思更是没太多城府;祝池雪虽聪慧敏思,但身体孱弱,不善武艺。 祝万山只有这两个儿子,借此次秋猎之名把祝万山拦住,只叫他两个儿子伴驾,自然是个能拿捏住其中一个,以此挟制祝万山;好机会。 朝中敏锐;,已经猜到了此番新帝;心思。 文栎叹了口气,说:“今日起你都不许和翊王家来往,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家里。” 文之秀道:“凭什么,爹!若是祝畔哪儿不对,您别生气,我去找他向您赔不是。” 说着就要下马车。 文栎忍住了没把自家儿子提起来打一顿,呵斥道:“闭嘴!” …… 另一头,翊王府马车里。 祝畔又叫婢女拿来了一张绒毯给祝池雪盖上,一边嘴里关切道:“云书,冷不冷?” 祝池雪微摇了摇头,“不冷。” 他低目看了看身上盖着;五六层家伙,道:“兄长……” 祝畔:“你不必说。为着你这身子,兄长就是把隔壁文之秀;衣裳扒下来给你盖着都行。” 祝池雪是知道自己这个兄长;性子;,要真认定了,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于是只得作罢。 婢女撩起帘子,说:“小王爷,二公子,皇上赏了两盘果子。” 祝畔点头:“端进来吧。” 婢女小心将盛着新鲜果子;瓷盘端进来,掺着寒意;秋风从撩起帘子;缝隙借机而入,吹得祝池雪掩声咳嗽。 祝畔忙伸手拍拍幼弟;背,一边对婢女斥道:“办事怎;如此不小心!快去取些热水来。” “婢子不是有意……这就去给小公子取热水。” 她自恼办事有误,原本小少爷身子就不好,这么被寒风一吹,怕是要更难受了。 祝池雪却道:“等等。” 他一双温润;眼睛直直看着帘外,从中竟透出几分少见;锋锐。 婢女疑惑地回头,帘子被掀开小半,外头;风呼呼地往内吹。 祝畔也不解地看着他,问:“云书,怎么了?” 祝池雪;声音似乎轻了些:“方才吹进来;风里,许是有什么气味。” ——如果不是错觉;话,该是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