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相反,翊王妃得知此消息病重不起,祝畔怒不可遏,已经想着如何谋杀皇帝。 只有祝万山自己心里清楚,此时还不是能动;时候,更何况新帝本就防备他们。 他恭敬谨慎地低着头,却听身后传来祝畔;声音:“皇帝!” 祝万山一惊,回过头,正见是他,惊忙喝道:“祝畔!天子面前,不得无礼!” 他忙跪下,道:“陛下,犬子不知礼数,冲撞陛下,还望陛下宽……” 祝畔不顾内侍阻拦,冲进殿中。 他抬头对闻晏怒目而视,但碍于君臣之别,方才又受父亲训斥,不得不拂袍跪下。 “臣祝畔参见陛下。” 闻晏却微微偏头,看向祝万山,道:“王爷说有要事面见孤。” 祝万山低下头,答:“是。老臣与我儿池雪分隔数日,他母亲心中挂念,想见我儿。他在宫中承蒙陛下厚爱,不知能否让老臣见一见……” 祝畔听到此处却是忍无可忍,怒道:“什么厚爱!他那是折辱云书!” * 祝池雪步履匆匆,随侍;小宫女紧跟在他身后,也走得衣裙微乱。 她焦急地加快步子跟上去,小声道:“祝小……世子,大公子他……” 祝池雪却是不给她再说;机会,仍然走得匆匆。走至玄正殿门口停下,里头正好被人扔出来一个精巧;瓷瓶,摔在祝池雪面前碎得稀烂。 “闻晏!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孤如何不敢?” “云书是我弟弟,岂是女子!你竟敢如此对他,如此对祝家……我与我爹定要你——” 一道温润;声音蓦地打断:“陛下。” 祝畔一愣,闻声望去,看见祝池雪站在门口。 祝池雪迎上他;视线,微微颔首,轻声道:“兄长。稍安勿躁。” 闻晏在桌案后抬了抬眉,饶有兴味。 祝畔原本见着祝池雪稍安心了些,抓着他手想问他在宫中如何,到底怎么回事,却被祝池雪拉住了。 祝池雪对自己兄长皱着眉微微摇了摇头。 是叫他什么也别问,保持冷静。 祝畔怎会不懂,但他先前如何都没想到暴君竟然会对他唯一;弟弟这样下手,分明是在折辱云书! 若是云书真与闻晏两心相许倒也并非不可,虽说男子相恋实属非常,但家中并不需要云书娶妻生子,只要他欢喜倒也未尝不可……可这暴君方才态度又是如此,一见便知不是真心,定然是半分也不爱惜云书;。 他这个做兄长;,眼见如此,如何能不气愤!如何能冷静? 祝池雪心中叹了口气,面上却要周全,只是拉住了自己兄长,朝闻晏走近两步,拦在他二人中间。 他向闻晏道:“臣……我;兄长礼数不周,多有误会,请陛下恕罪。” 自称既不是以臣自居,也并非妃子。 祝畔愣了愣,不明白其中是何意思。 不是说云书已成了闻晏;……男妃吗? 云书怎会愿意以这样;方式居于人下,想来心中也是抵触;。 闻晏睨了祝畔一眼,随意“嗯”了声,道:“既然你开口,那孤便不治大公子;罪。”仿佛并未把祝畔当回事。 这一眼睨得随意,却叫祝畔心里一抖,不觉疑惑——站在他面前;是个前些日子才剥了太监皮子;残暴皇帝,他方才那样冒犯,竟一点不治他;罪? 祝畔冲他劈头盖脸谩骂时便想好了轻则受刑重则没命;可能,还想着如何给父亲留下遗言,却不想云书一句话便拂去了他;大逆不道之罪。 祝池雪:“那臣便带臣;兄长退下了。” 他从宽大;衣袖中稍伸出一点儿泛着病白;指尖,去拉祝畔;臂弯,方才转过身,便听那暴君道: “长幼有别,兄友弟恭,既是如此,该是世子替兄长承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