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准备着。 他这个儿子原本就一直受着委屈,如果真在里头出了什么事……他这个父亲也不该苟活于世了。 祝畔也深深出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希望此事能顺遂,云书也能平安吧。 * 月宴宫寝殿;地龙烧得滚热,侍女们一把把地抱来柴火。加上喝了药,又加了几床被褥,手炉也在怀里抱着,春水探了探祝池雪;额头,终于不再是一片冰凉了。 她松了口气,将药碗端下去。 祝池雪本人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翻着一本书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进来一个侍女,小声说:“世子,陛下召您去玄正殿。” 床榻那儿没有传来回音。 她又走近了点,重复了一遍,却仍未听见祝池雪;声音。 她心下疑惑,走过去,发觉祝池雪手里拿着书,半靠在床头,闭着眼,似乎是看书看着看着睡着了。 世子平常总睡不好,睡得也很少,今日倒一会儿便睡着了。 既然如此……还是跟陛下跟前;黄公公说一声好了。 她走出去,与春水说了,春水便往月宴宫门口走,黄公公正候在那儿。 “黄公公,我们世子已经歇下了,不然……晚上世子醒了再去?” 黄公公为难道:“我也是奉命行事,怎好做主。那我先回去回禀陛下。” “也好。” 黄公公便往玄正殿去。 “陛下。”他跨进门去,躬身说,“奴去知会月宴宫,月宴宫;人说世子已经歇下了,奴便回来禀报陛下。” 闻晏一顿,道:“歇下了?” 祝池雪一向没有午后小憩;习惯,闻晏是知道;。 他心下陡然浮起一种陌生;不安,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闻晏起身,忽然想到什么,“你即刻去太医院,让太医去月宴宫。” “是,陛下。” 闻晏快步走出玄正殿,往月宴宫去。 月宴宫离玄正殿不远,他很快便到。 到;时候,平日里跟在祝池雪身边;那个侍女恰巧在祝池雪寝殿门口,抱着一床厚厚;棉被,正好要进去;模样。 她看见闻晏,脸上不知为什么有些慌乱,忙行礼:“陛下。世子已经歇下了,陛下……晚上再来吧。” 他几步走过去,声音有如寒冰:“你们世子为何此时歇下?” “世子……今日有些疲劳。” 他眯起眼,盯着这侍女;表情,仿佛要从中找出什么端倪。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身一看,正是拎着药箱着急忙慌赶来;太医。 胡子花白;太医躬身道:“陛下。” 闻晏没看他,转过一点目光,落在春水身上。 那种令他烦躁;慌乱不安之感在心下愈演愈烈。 仿佛就要失去什么一般。 终于,新帝开了口。 “你进去为他诊脉。不要惊醒他。” “是。” 春水便眼看着太医轻手轻脚推开门,走入房中。 此时正是午后,除了一部分忙碌;侍女,偶尔发出;声响,月宴宫中十分安静。 过了一会儿,太医从房中出来,他轻轻关上房门,走下来,蓦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老臣无能,世子病入膏肓,忧思过重,心神衰竭,已时日无多,无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