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鼻尖吻了吻,低声道:“幺幺。”
……
一直到顾幺幺在自己的怀中睡着,四阿哥才抱着她,将她放在了被褥之中。
然后才喊了奴才进来准备伺候洗漱。
苏培盛带着人站在了门口,就看主子爷正站在床边,看着陷在被褥中的小侍妾。
苏培盛默默地望着四阿哥的侧影。
四阿哥长身玉立,负手身后,身形修长,俊美的容颜足以让后院众多女子倾心——但这些都没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些年他正在跟随太子和直郡王办差的同时,正一点一点显现出过人的能力与魄力。
……
洗漱过之后,婢女们抱着洗漱的用具,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顾幺幺反而有些醒了,修长的手指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她面颊肌肤本来就雪白无暇,再加上眉眼精致,这么在灯火下看上去,简直就像个玉做的人儿。
顾幺幺半倚靠在被褥上,刚刚想撑起身子来,就被四阿哥给按住了:“别动。”
有顾氏身上温软甜美的香气笼罩在身边,他躺下的时候,也觉得心神分外安宁。
今天能出这样的事——说到底,还是因为顾氏的身份太低。
一个侍妾——被侧福晋针对起来,还不是像拿捏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这次还得幸亏顾氏有宠,李氏多少顾忌几分。
假如无宠呢?
或者他胤禛出府办差,一去几个月呢?
一个女人,再怎么得宠,没有“身份”护着,终究不是体面。
四阿哥将自己下巴搁在顾幺幺的头顶,有力的手臂搂着她纤细腰肢,微微抿紧了嘴唇不语。
……
夜里的时候,顾幺幺忽然惊醒过来,带着哭腔喊着:“侧福晋恕罪!”
四阿哥本来是睡得迷迷糊糊的,被她惊醒了,下意识的刚皱了眉头,才想到怀中的女人不是别人。
是顾氏。
他顿时就没脾气了。
再等到听清楚顾氏口中哭泣着说的是什么——他只有心疼。
“不怕啊,爷在。不怕。幺幺。”
他伸手把被子拉上,完全的盖住了顾幺幺,伸手握紧了她的手。
锦缎如水,两个人被隔绝在了一个完全柔软安静的世界里。
顾幺幺这才安静了下来,伸手可怜兮兮地搂住了四阿哥的脖子,微微红了鼻尖:“爷,我做噩梦了,我怕……”
一边说,她一边轻轻颤抖着。
四阿哥心里怜惜,俯身过去罩住了她,低头在她唇上缠绵地吻了吻,想到李氏,只觉得扫兴。
他沉声道:“别怕,她再不敢。”
……
第二天一早,李氏就接到了禁足令。
是福晋那儿下的。
当然,傻子也都知道——这肯定是四爷的意思。
让李侧福晋闭门思过数月。
等到人走了,李侧福晋一挥手,就把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扫到了地上。
郭格格虽然是在那一间屋子里的,听见这动静,也吓得一哆嗦。
郭格格觉得自己最近很倒霉。
先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不孕吐体质”完全的颠覆了过来——不但吐,而且大吐特吐。
用太医的话来说,就是:之前之所以没吐,是因为还没到月份。
这种呕吐的感觉,就好像嗓子眼里随时顶着一团面条似的。
上不去,下不来,活生生的要把人给噎死了。
这还只是身体上的痛苦。
更要命的是精神上的折磨。
自从昨儿晚上,李侧福晋忽然被一群人给簇拥着回来之后,郭格格虽然没敢让人去打听,但也知道估计是出了什么事。
看样子,李侧福晋是大大的吃瘪了。
一个人吃瘪了,就总得找个地方发泄怒火。
于是郭格格更紧张了——走路吃饭都是能不发出声音就不发出声音,简直恨不得把自己活成个隐形人。
生怕什么地方扎了李侧福晋的眼。
今儿早上这道禁足令,算是让郭格格彻底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弄清楚来龙去脉之后,郭格格不油腻也很有些惊讶。
她知道顾氏那个小姑娘不简单。
但是也没想到居然顾氏的能耐能大到让李侧福晋都吃瘪。
这就有些超出她的想象了。
“果然是得宠哪!”
郭格格在桌子边坐下,一边嫉妒地喃喃自语着,一边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
婢女兰芝在旁边送上了甜羹,听见郭格格这一声感慨,想了想,就把屋子里的奴才都给打发了出去。
然后她跪在郭格格身边,就悄悄的把前一阵子去膳房提膳,正好撞见边格格身边婢女村秀魂不守舍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听说村秀大概是被边格格给训斥了,郭格格转了转眼珠:“那可是她身边最贴身的奴才了吧?”
“可不是!”
兰芝一拍手掌道:“要说那村秀,其实也是个忠心的——说来说去还不是顾姑娘吃相太难看?说什么姐妹情深,自个儿攀了高枝,却一点儿也没想着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