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年无罪释放的消息一扫赵家几日来的阴霾,李丽娟几天来哭肿的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儿。左邻右舍逢人就说,我们国年没事儿了,这就是好人有好报!没一会儿,这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连赵书记脸上也是掩不住的喜色。也不知道谁提了一嘴,说老话论,从局子刚出来,要跨火盆去晦气,还要带红绳,添喜气,以后走鸿运。
赵书记和李丽娟就开始忙活着准备炭火,编红绳。陈立夏也想帮忙,但这东西必须要老人弄,李丽娟就让她回屋休息了。
陈立夏透过窗子看着两人在院子里忙碌着,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新房里还是红红火火,对比新婚那夜的凄凉,这心情可真是天上地下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这里才是家啊!
她靠着炕沿,看着地上摆放整齐的两双拖鞋,一男一女,不自觉笑出了声。
第二天一大早,陈立夏就和赵书记、李丽娟守在公安局门口。陈立夏去缴了罚款后,王科长亲自将赵国年送出来了。
一家人终于得相见,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国年啊,我的儿子,你受苦了!”李丽娟走上前,刚走了几步,忽然想起来,推着赵书记,将一旁早就准备好的火盆端过来。
“来,儿子,跨火盆去晦气!”
赵国年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赵书记。没想到一向严谨的赵书记,也点点头,眉眼间隐隐地竟然有些期待。
看来这这件事真的对父母打击太大了。他眉眼温和了些,慢慢地走向火盆。
审讯室里阴冷潮湿,他本就腿脚不好,这几天下来更严重了,走路一瘸一拐地特别明显。
那火盆燃得旺,陈立夏不由得有些担心,他能不能跨过去。
担心的显然不只是她一个,李丽娟握紧了手,恨不得上前去替赵国年过火盆。
赵国年看了看一脸紧张的母亲和媳妇,撑着酸疼的腿一大步顺利地迈过去了。余光看到陈立夏明显松了口气的样子,他忽然冒出坏水,假装歪了一下,落脚的时候就要往一边倒。
“国年……”李丽娟惊呼一声就要往那边跑,赵书记一把将她拉住了。她不解地看过去,只见立夏比她更快一步,已经将国年扶起来了。
陈立夏看到他迾歪,下意识就跑了过去。迎上男人满是笑意的眸子,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什么人啊?随随便便提分手就算了,居然还骗人!
她这憋着的火气,就更旺盛了,手上就要把赵国年给松开。不料,他却反握住她的手,改成了单手环着她腰身的姿势,也不管有别人在场,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宝宝,对不起。”
他声音沙哑,原本就是极其蛊惑人心的低音炮,这么听起来,更加醉人了。
陈立夏觉得心忽悠一下子,像是被谁揉了三揉。真是太没出息了,他说的话那么伤人,如今空口白牙就说了这么一句,她就心软了?
那也太便宜他了!
陈立夏“哼”了一声,十分傲娇地扭过头,却没有再推开赵国年,挽着他慢慢地走向赵书记和李丽娟。
赵国年沉郁的俊颜明显欢快许多,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爸妈,让你们担心了!”
“额……哦……”
李丽娟呆呆地应了一句,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说了啥?
实在是被儿子儿媳给弄蒙圈了。
也不知道刚刚小两口说了啥,看儿媳妇那别扭的模样,也不知道儿子的心咋那么大,那满脸的笑都掩不住了。
不过这也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他们当长辈说多了也不合适。可趁着给赵国年的手腕上绑红绳的时候,她还是低声说了句,“国年,这几天立夏为了你的事儿可没少操劳,如今你出来了,好好地待人家!”
赵国年沉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陈立夏。
她今天穿着两人结婚时新作的衣裳,脸上画着淡妆,看起来十分精致娇艳。但他还是能看出来,那妆容遮掩不住的憔悴。
想到在局子里说过的话,他心里觉得钝钝地疼。说好要护她一辈子周全的,可是刚新婚就让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道:“妈,我知道的!”
李丽娟看了他一眼,伸手给他整了整衣裳,满意地点点头,“走吧!吃饭去!”
“对,立夏昨儿在国营饭店定了菜,咱们先去吃饭吧!”赵书记也走过来说道,一家人便往国营饭店去。
来的时候是骑着两个自行车过来的,公安局距离国营饭店不远,一家人就走去了。
赵国年自然还是由立夏扶着,赵书记和李丽娟一人推着一辆自行车,非常有眼力地在前面走着。
小夫妻俩个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陈立夏始终低着头,留给赵国年一截雪颈。
“宝宝,听说,你搜集了二十多份证词?跑了不少地方吧?辛苦你了!”
“……”
“宝宝,那天晚上是我不对!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是我不识好歹,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
“就算你生气,也把气都撒在我身上,别自己气急了伤身体!”
那天她晕倒,他给她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