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亲戚不少,两人从村口一直走到村尾,一路下来,这时间也就接近中午了。每年家里亲戚晚上都要在赵家聚一聚,李丽娟一早就吩咐他们,拜完年尽早回来,帮着她一起准备菜!
陈立夏和赵国年走完最后一家,就打算打道回府了。可是这最后一家临近集体户,陈立夏和赵国年对视一眼,还是没忍住,往那边走过去。
集体户是个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原本是大队里的小粮仓,后来来了这帮知青,就扩建了房子,变成集体户。
如今知青返城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朱才俊和陈立秋住在里面。
五六间的大房子两个人住,倒是十分宽敞。
大门敞着,陈立夏和赵国年就直接进去了。陈立秋已经醒了,隐约可以听见她和朱才俊两人的争吵。
不过声音很低,赵国年和陈立夏听得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从几个关键字上,还是可以听得出,争吵的重点在于昨天晚上出现的那个男人。
一个陌生男人莫名其妙把陈立秋给打了,很不合乎常理啊!那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打家劫舍的强盗,再说了如今哪有人这么大胆,大过年跑人家抢钱?
而且朱才俊想要报警,陈立秋却死活不愿意,说是怕男人报复,在朱才俊看来,她就是想包庇那个人!
如此可见,陈立秋不但认识那个男人,还关系匪浅!
朱才俊想到这点,跟陈立秋大吵了一架,什么难听话都骂尽了。若不是看着她受伤了,还怀着孩子,他恐怕真的会忍不住动手打她一顿。
陈立夏和赵国年越走近就越能明显地听到里面的争吵声。
眼看着要走到门口了,朱才俊却忽然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见到两人,他也是一愣,“你们……来看陈立秋?”
陈立夏点点头,“她怎么样了?”
朱才俊冷哼一声,“好得很!你们先进去,我出去转转!”
说完,怒气冲冲地就出门了。陈立夏和赵国年先后走进屋里,屋里东西摆放地十分凌乱,陈立秋躺在炕上,见立夏进来,拉着脸骂了句,“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是啊!”陈立夏毫不掩饰地笑出了声,俯身在陈立秋的面前,看着她额头上的绷带,眼里笑意更浓,“你说,是不是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你的所作所为,所以惩罚你了?”
“你少放屁!”陈立秋暴躁地飙脏话,赵国年皱眉上前,被陈立夏拉住了。
她不怒反笑,看着陈立秋气急败坏却不能把她怎么样,感觉不是一般的爽。
“陈立秋,你是不是想打胎?”
她问地直接,陈立秋当场愣住了,看了她一眼,犹豫一下才恶狠狠地说道:“关你什么事儿?我自己的孩子,我说了算!哼,你是不是怀不上,所以嫉妒我啊!”
说着,她伸手抚上自己的小腹,颇有一番炫耀的意味。
陈立夏笑笑,再次凑到她身边,轻轻地吐出几个字,只见陈立秋的脸色立马变了,那灰白的脸上说不出是惊讶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
陈立夏看着她的神色,真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默哀。有这样的母亲,即使生下来,也不会幸福的!
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直起身子,冷冷地看了陈立秋一眼,“好自为之!”
说完,便和赵国年一起走了出去。
陈立秋看着两人相携离去,心里说不嫉妒是假的。朱才俊对她,从没就没有赵国年对立夏的半分柔情。
可是想到陈立夏说的话,她又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因为昨天的伤,她动了胎气,这个孩子可能会保不住了。如果她要流掉,未来的几天什么都不做,孩子自己就会没了。如果要留,那么就需要赶紧去医院保胎。
她自然是选择什么都不做了!
一想到肚子里的累赘没了,她就觉得陈立夏也不是那么地讨厌了。
可是陈立夏跟她说地是反话。她确实稍微动了胎气,但是这几天注意点,养一养就会好的。
为了让陈立秋这几天更稳地养胎,陈立夏出门遇到刚回来的朱才俊,还让赵国年特地说了一下这几天陈立秋要特别注意的事项。
朱才俊一听儿子有危险,立刻紧张起来,对陈立秋的不满也都放后头了,一心按照赵国年说的,伺候着她。
陈立秋听了立夏的话信以为真,孩子是怎么都留不住了,朱才俊这么嘘寒问暖地,她也顺着来,没想到最后的结果却是,这一胎更加稳固了。
这一晃就到了正月十五,陈立夏的生日在正月十八,赵国年和她说好了,生日那天就去民政局领证。为此,两人还特地买了两身新衣裳,准备着到时候领证的时候穿。
这天,赵国年一大早就起来了,穿着新衣服,一套订做的厚西装厚大衣,整个人显得十分有精气神。陈立夏也换上了新衣服,她是一套夹棉的旗袍,外面也搭配了件大衣。两个人站在一起,才真叫一个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李丽娟看的眼睛都移不开了,脸上一直挂着喜气洋洋的笑。
“领完证就回来,妈给你们包饺子吃!”
“哎!”陈立夏甜甜地应了,主动挽着赵国年的胳膊,两人就出了门。
赵国年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