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现在却觉得,似乎还不错。至少我可以亲自带着你走过我生活过的地方,让你更加了解我。”
“以后这些回忆,不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樊渊没有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的轻拍着顾炀的后背。
两个人回到医院后,顾炀在当晚病情突然加重,他再也不能凭借着自己吃任何东西,熟悉的、冰凉的管子再次扎进他的身体里。
回光返照过后,顾炀甚至连下地走动都办不到了。
可樊渊还是会每天推着轮椅,带顾炀下楼待一会儿。
他们会在夏日里待在树荫下轻轻的亲吻,也会在花坛边看着小孩子们玩耍。
直到很快到了顾炀上辈子离开的那一天,明明是那么痛苦的一天,天气却非常晴朗。
夏日里的蝉鸣还没有停歇,天空湛蓝、远处飘着一朵闲云。
病房里开着窗户,洁白的窗帘被微风吹拂起来,轻轻的飘荡着,不知愁苦。
顾炀看向坐在病床边的父母,微笑起来:
“爸,妈,我做了个梦,我梦到在我离开之后,我会去到另一个世界,在那里遇到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们会相扶相依的一起走下去,所以,你们不要担心我。也请你们,好好的在这个世界,幸福的生活下去。”
顾炀的父母理智上是知道顾炀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可情感上,这是他们抚养了十多年的孩子,亲生的孩子,又有哪一对父母接受的了呢?
顾母的眼泪决堤般涌了出来,顾炀伸手轻轻帮顾母擦拭眼泪。
“妈,我突然好想吃我们家附近的小馄饨,还有我学校旁边的关东煮,特别想吃,想吃得等不了了,你们能帮我买回来吗?”
这是顾炀自从住院了以后,第一次说出他想要吃什么东西,顾父顾母当然不会拒绝,甚至还很高兴。
他们兴冲冲的商量着,一个人去买小馄饨,一个人去买关东煮,纷纷快步离开了病房。
顾炀看着病房开启又关上的门,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不想再让你们见一次我离开的样子。”
刚关闭不久的病房门被再次推开,樊渊走了进来。
两个人无声对视,樊渊脱下身上的白大褂披在顾炀身上,将他抱了起来,安静的离开了病房。
樊渊带顾炀去了医院的顶楼,他抱着顾炀慢慢走到了顶楼边缘,看向头顶的天空。
“顾炀,你喜欢天空吗?”
顾炀整个人都显出了将死之人的灰败,双眼渐渐无神,却仍旧侧着一边耳朵,仔细听着樊渊说话,听到樊渊问他,缓慢的摇了摇头。
樊渊抱着怀里的顾炀,一步踏上了顶楼的防护墙,这防护墙不过20多厘米的宽度,樊渊抱着顾炀站在上面,似乎一阵猛烈的风吹过来,都能将两个人吹飞出去。
“你喜欢云朵吗?”樊渊这回是贴着顾炀的耳朵问得。
顾炀还是摇头,也不怕樊渊带着他站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方。
他只是安静的依偎在樊渊怀里,双手抓着樊渊胸前的衣襟,微弱的呼吸着。
樊渊嘴角勾了一下,再次问顾炀:
“那你喜欢什么?”
顾炀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话,却发出了没有意义的气声,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只是固执的轻轻扯了下抓着樊渊衣襟的手,似乎在表达他未说出口的意思:
我喜欢的,只有你。
樊渊缓缓低头,贴上顾炀的唇,感受着顾炀慢慢微弱的呼吸。
“顾炀,我要你和我上同一所大学,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住同一间房子,睡在同一张床上,最后……躺在同一座墓地里。”
“我要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睡吧,顾炀。”
“睁开眼,你就能看到我了。”
顾炀无神的眼睛缓缓眨了眨,最终闭上了。
喷洒在樊渊唇边微弱的呼吸已经消失了,顾炀揪着樊渊衣襟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
樊渊抱着顾炀站直身体,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蓝天,脚步一转,带着怀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顾炀背对着高楼之下,向后退了一步,脚步踏空,坠落下去。
在两个人不断的坠落过程中,这个梦境世界从边角开始崩塌、破碎,像是劣质的玻璃在一片片的粉碎消失。
樊渊好感度:
60分。
顾炀是在樊渊的亲吻中醒来的,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樊渊的黑眸。
那是一双怎样的黑眸呢?
里面翻滚着剧烈的**,凶狠、占有、渴望和争夺。
樊渊亲得很凶,亲吻时黑眸也没有闭上,一直在看着顾炀,死死的盯着他,眼神里甚至带上了些许凶恶。
对于顾炀来说,重新经历了一次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无疑是痛苦的、折磨的。
可对于樊渊来说,亲眼看着顾炀的离去,其中的折磨又怎么会比顾炀小?
顾炀感受到了嘴巴上的疼痛,却并无反抗,他只是伸手更用力的抱紧樊渊,非常、非常的用力。
在樊渊终于肯放开他时,顾炀立刻冲樊渊翘起嘴角,露出最乖巧、最依赖的笑。
“樊渊,我回来了,就在你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