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的油烧热了,宋秋将鱼块放进去,煎至两面金黄色后,放入切好的姜和蒜一起煸炒。
也没有多余的调料,将切好的葱段丢进去,再放辣椒筒进去,翻炒片刻,最后撒上几颗的盐巴,然后掺进少量的水,盖上竹搭子,焖。
老袁氏一直看着呢,看过去看过来也没看出来她这是弄的个什么,这是个么做法?
辣椒还能切成一颗一颗的烧菜?
趁锅里焖的功夫,宋秋到外头菜园子里又摘了根嫩丝瓜来,用刀口刨皮,然后切成片放着。
这时,锅里也差不多了,她掀了竹搭子,水汽往外冒,带着一股子香味,锅里金黄的鱼块裹着青色的辣椒筒,咕咕咕的冒着泡儿。
老袁氏吸了吸鼻子,“还别说,香着呢!阿秋啊,我记得你上一回做饭,炒个青菜都炒糊了,这怎么许久不做,手艺还起来了?”
“说不得是突然开窍了呢!”宋秋心虚的接了一嘴,拿了陶碗来将辣椒鱼块起锅。
“这话还不一定呢!真儿!你可是有佛祖保佑的,开窍了也不一定。”老袁氏却煞有其事,忍不住还朝上头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嘴里念了句佛号。
“下个月过端午,松山寺肯定热闹,咱们那天也去,正好拜拜佛祖,感谢他保佑你呢!”
宋秋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句,想着端午节快到了,她还有个手艺,说不得也能挣上一笔小钱呢。
将锅洗干净,烧热,放油,这会儿宋秋只放了一点点,指甲盖那么一点的油,不能再多了。
烧汤嘛,也不需要太油。
油烧热,宋秋将刚才分出来的两颗蛋黄倒进去煎一煎,然后倒入丝瓜翻炒翻炒,最后往锅里加水。
放几根姜丝提味,再撒上少许盐巴,齐活。
很快,汤烧开了,宋秋将丝瓜蛋汤盛起来,“好了,奶,退柴吧,可以吃饭了!”
“饭在哪里?”老袁氏问。
宋秋愣了愣,这才发现自己上来就开始做菜,忘记煮饭了。
老袁氏笑了出来,“我就看你这个小迷糊,想不起来呢。”
“奶你也不提醒我。”宋秋跟着笑了笑,“现在煮又要等好久,咱这顿就吃菜呗!喝汤!”
老袁氏心说我提醒你做甚,要自己长教训,才长记性呢,要不然下回还忘。
退了灶孔里的柴,锅里煨上水,待会儿好洗碗筷。
一道辣椒焖鱼块,和一碗丝瓜蛋汤,就开饭了。
老袁氏早就想尝这鱼是个什么味了,上了桌就拿了筷子夹了一块尝。
然后止不住点头道:“嗯,不错,好吃。”
宋秋自己也尝了,只觉得差强人意,完全不是她的水平啊,香是香,也有味道,但到底只放了盐调味,差了些味道。
不过比她奶做的,好吃多了。
老袁氏也是真心的夸,“你这手艺,比奶好啊!像你娘,做饭好。”
杀鱼杀得好,像她爹,做菜做得好,像她娘。
她奶真是嘴里常不离她爹娘的,不像其他人,这种事太伤心,都害怕提起来的。
宋秋忍不住想,要是她爹娘现下都齐在,这家里,又是怎么个样子?
一定也是温馨幸福的,她奶的笑容只怕也会更多。
但事实上,她爹已经离开人世快十年了,她的记忆里,都没有爹的样子。
而她娘,也走了快两年了,记忆里,是个坚强又温柔的妇人,个子不高,说话有条有理的,勤快又务实。
宋秋照旧用干净的菜叶子包了几块鱼肉,同张梨花一起上了山,才递给她。
“我奶买了条鱼回来,我烧的,你尝尝。”
“是鱼啊,我好久没有吃过鱼了!”张梨花瞬间笑开了花,接过菜叶子包的鱼块过来,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点头,“阿秋你烧的?怎么这么好吃啊!”
宋秋抿嘴笑了笑,开始捡起山菌来。
下午的山菌怎么也比清早少的,捡了一下午,也只捡了大半背篓,就着张梨花赶过来的一捧帮忙卖的,倒是将将满。
张梨花也不是天天捡的山菌都偷偷分出来一些让宋秋帮卖的,隔个几天一次就够了。
下山回家,将山菌都清洗出来,要背去卖的,加起来照样有满满的一背篓,另老袁氏又摘了几根嫩丝瓜,两个小腿长的冬瓜,并几个巴掌大小的嫩南瓜。
跟周五斤说好了明儿去镇上的事,祖孙俩擦黑吃了一碗就了盐巴的菜稀饭,就早早的歇下了。
依旧是寅时不到,老袁氏就起来了,宋秋也随后起来,祖孙俩照样一个背小背篓,一个背大背篓,锁上院门,借着月色往缓坡下去。
今儿去镇上的人比那天少,牛车上就没有那么拥挤,宋秋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起码没那么闷了。
照旧是晃晃悠悠迷迷糊糊的一个瞌睡回笼,再醒来,就快到镇口了。
牛车拉得人少,走得比上回也稍快些,这到镇口的时辰竟是也比那日早了一会儿。
一路进了镇子,周五斤挨个收了车钱,自是又麻溜的往泗水码头去了。
而宋秋背紧了背篓,跟着老袁氏一起往安康坊的市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