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奶也同意,宋秋心里更定,打算明儿就往镇上又去一趟,先挑了骡子回来学好了再说。
眼下刚过端午不久,还能热不少时候呢,这生意,能做做。
天还没黑,宋秋歇够了气,就帮着一起摘长豆,挑了虫的,等明儿就晒起来。
正忙活着,隔壁张家,老邓氏从上房耳间里钻出来,兴冲冲的往这头来,“这人年纪大了就是记性不好,我翻箱倒柜半天,可不就找出来件?这还是老豆多少年了带回来的,放着压箱底没人管的,你瞧,都锈成这个样子了。”
宋秋扭头去看,见老邓氏手里捧着个锈得看不出来是什么模样的铜件,心里惊怪好好的翻箱倒柜找这作甚。
就听得她奶接话道:“哟,都锈成这样了,放着也是放着,还不如卖些钱呢,先那人不是说嘛,生锈的也要,只要是铜制的。”
老邓氏小心的拍了拍上头的锈,点头道:“是这个理,就是不知道那人还会不会来,也是这记性不好,先才是真的没想起来呢,我这吃了饭没事做的琢磨,这才翻箱倒柜,找出了这东西来。”
“真论斤卖的话,我手里这个还不轻咧!能卖不少大钱吧?”老邓氏说得笑起来。
“那是,等明儿那人再来,你卖了就是,留着就是留着,没用。”老袁氏附和道。
宋秋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心里已经扑通跳了起来,“奶,今儿咱们村有生人来?”
老袁氏随口答:“有,中午前来了个吆喝叫卖铜制物件的,拉着我跟你邓奶奶问了半天,你说我们买这玩意有啥用?临走时那人还说咧,要说铜制的物件,生锈的都要,让我们家里找找看,要是有,就卖给他咧!”
“咱们家是没有的,不过你邓奶奶这翻箱倒柜半天,可不就找出来这么一件了嘛,就看那人明儿还来不来了,我看他也不怕辛苦的,背着那么重的玩意,今儿把咱们村子都问了个遍呢!”
宋秋听着,心里发沉得紧。
是巧合?
还是?
她不敢去揣摩。
“咱们村里,好久都没外头来卖玩意的货郎了呢。”她嘴里说着。
老袁氏点着头附和,“也是,今儿倒是稀奇呢。”
长豆摘了满满一簸箕,老袁氏就坐在檐阶下挑上一挑。
从山上拖回一捆柴的张梨花回来,见宋秋回来了,高兴的拿了镰刀背了背篓喊她一起去打猪草。
张家的猪大,每日要吃不少猪草,宋家的猪还小,猪草还是够用的,不每日都去打也行。
但宋秋还有挎了篮子跟着去了。
一路上,张梨花问着宋秋今儿去镇上的情况,叽叽喳喳的又说起自己今儿都做了什么。
“阿秋,你可不知道,我午前刚下山回来,那货郎非拉着我买什么铜制的物件,你说我哪里有钱买?他还不让,非得扯着我问家里有没有什么铜制的能卖给他,他给钱收,你说我家里就是有,也不归我卖啊不是?我瞧着那人没卖出东西,还遗憾得很呐!”
宋秋听着,刚才不敢去揣摩的事情,现下却不得不去揣摩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些人不是为了来卖什么铜制物件,就是为了她在山上藏的那东西来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人就这么准确的怀疑到了她们头上,但事实就是这样,她在镇上被人拉着买,梨花在村里也有人拉着。
且还到他们两家都问了。
明明当时他们藏得很好,不可能会发现他们的,要是发现了,当时他们就下不了山了才对。
宋秋心里沉沉的,想着幸好,她捡到那东西的时候没给梨花看到,梨花藏不住事,说不得先前被人一问就露出了什么来。
幸好,幸好。
她猜他们只是试探,试探了没有应该就不会再盯着她们了吧?
但愿如此。
这边两个小姑娘进了南泥湾打猪草,那远在十几里外的白水镇,一处宅子里也有人在复命。
“主子,今儿咱们的人去了,该试探的都试探了,想来那两个小姑娘是没见过那铜鸟的,乡下丫头,没什么见识,要是真的捡了,哪能抵住银钱不卖出来?”
“除了他们两家,松山村其他人家底下人也都去走了一遍,没人有铜制的物件拿出来卖的。”
那人听着,登即发怒,“好好的东西还真的在那松山不翼而飞了?一群废物!但凡你们惊醒点,能被人摸进来偷走了东西?”
“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养你们作甚?!”
“那几个人究竟是谁的人,可查出眉目了?”
中年人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反驳,的确是他们没用啊。
闻言,赶紧将总算有点线索的事情说出来,“查过了,这些人不是死士,相反,武功套路杂乱无序,各不相同,不是统一训练的,属下倒是查出,常山王世子喜广交江湖人士,还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在府里,这些人,十有八九,就是他的人!”
“你是说李觅?”那人下意识直起身子,显然很吃惊。
“我同他素来无过节,好端端的,他竟然同我过不去?”回过神来,他脸上就阴沉起来。
“是他倒也说得通,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