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的功夫,说着闲做事,倒也串出来不少辣椒串,挂满了整个后院。
宋秋趁还没黑去耳朵山砍了几根竹子回来,打算在河沟边上搭几个晾衣架子,明儿将辣椒串都挂出去晒,
那河沟,从太阳出来能晒到太阳落山的,最好不过了。
剩下的辣椒在通风的地方放好了,短两日,也不会就坏了蔫了去。
到第二日一早,宋秋先将辣椒串这些都挂出去晒上,就带着张梨花和阿灵一起,又出去收红辣椒去了。
白水镇那边几个村子都去过了,今儿她打算往大窑村前头去,平安村这几个村子,也都收一收,看能收上来多少。
毕竟,也不是每家都种了辣椒的。
而家里,宋秋三人刚走没多久,就有程家庄的人找上了门来。
老袁氏一见进了院子来的管事婆子模样打扮的两个人,这心里就是一跳,心想王婆子这嘴开过光呢,昨儿说会来找,今儿可就来了。
到底是程家的人,老袁氏客客气气将人请进屋里去坐,又冲了红糖水来。
幸好如今家里有孙女常备着的红糖,要不然这待客都拿不出像样的来。
另又将前几天切了放着喂猪的老南瓜里头扒出的南瓜子炒了的也抓出一小簸箕来待客。
两个婆子挺客气的,礼貌的喝了喝红糖水,南瓜子却没去动,不一会儿寒暄着就说起正事来。
“老姐姐常年给人接生的,这事我们都知道,这十里八村的,几乎就少有不请你接生的人家,就说我们程家庄,老姐姐也是常客,说起来,我那小孙儿,前几年也是得老姐姐你接生的呢!”其中一婆子笑眯眯道。
老袁氏听着这话,只笑着应是呢是呢。
程家庄她是去得多,还有这程家的下人,也有请她接生的,当然,像程地主家主子这些,那一般请的就是镇上的稳婆了。
这婆子她也记得,没错,她那孙儿还真是她给接的。
婆子寒暄着打开来气氛,转而话头一转,就道:“今儿妹子们上门来,也是有事要麻烦老姐姐你的,老姐姐十里八村给人接生的,也记得不少这十里八村的女娃的生辰八字吧?妹妹就是想问问,这十里八村有哪些人家的十来岁左右的女娃是在八月出生的?看老姐姐记得多少,记得多少就说多少。”
说着,另一个长脸婆子打量着老袁氏脸色,就笑眯眯接道:“老姐姐,我们是程家的老人了,代表的就是程家,你尽可放心,问这事可不是要做什么坏事的,是好事,劳烦老姐姐你说与我们听一听,我们回去也好给主子交差。”
老袁氏别的话都没有听进去,她也知道这人上门来就是来问她这事的,所以不用特别听,只一个八月生的,就已经叫人心里慌了起来。
又被后头这婆子明着软话但话里话外都提着程家给吓住了,程家啊,她们这样的人家可得罪不起的。
尽管程家大善,不会与他们这个升斗小民见识,但万一呢,惹得人家不喜,随便喷口气也不是他们能受得住的。
老袁氏心里慌得很,此番已经不是纠结别人家的女娃的生辰八字由她来说合不合适的问题了。
只因为,她的阿秋和梨花,可都是八月里生的!
被两个婆子两双眼睛看着,老袁氏状似回忆起来,“这个啊,十几岁的女娃少的也至少是十一二年了,这么久了,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一时间还真说不出个谁家就是八月生的这么确定来。”
先头那圆脸婆子和气些,闻言就温和道:“没事,我们今儿不急,老姐姐慢慢想想,能想起几个算几个,不瞒老姐姐,我们这当下人的,听主子命令做事,这差事要是办不好,也不好交差啊,还望老姐姐体贴,能说多几个,也好我们交差不是?”
那长脸婆子也跟着道:“肖家场的黄稳婆老姐姐也听说过吧?昨儿我们俩就上她哪里去了,她虽接生的年头比不得老姐姐,但记性还不错,昨儿就说了不少她接生过的八月生的女娃。
这些人家,我们都记下来统在一起的,不是坏事,相信这些人家都巴不得的呢,松山村离得远些,老姐姐怕是没有得着风声。”
说着就将程家要给小少爷找房媳妇生辰八字就得合适的才行,只要合适的,聘礼千两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娶进门呢。
却没提程家小少爷病了的事。
“老姐姐你看,这可是好事,多少人家巴不得呢,你这里就是说了,人家也不会见怪的,说不得还巴不得你说呢。”
“当然,我们程家向来大善,麻烦人也不是白麻烦的,这是主家的一点心意,还请老姐姐笑纳。”
老袁氏听着话,再看那长脸婆子滴水不漏的,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来。
这是非得要她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不可了。
老袁氏心里乱乱的,这会儿全然不知该怎么是好了。
她又不见钱眼开,没道理知道这是冲喜还一股脑的往外啥都说的。
但这婆子说得也不无道理,千两银子的聘礼,相信很多人家都巴不得的。
且程家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大善人家,听说当年祖上逃难过来,到这地没有着落,赈灾还没有下来之前,在程家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