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完布和棉花,骡车上也差不多了,宋秋就没接着再买其他的东西,买了几个包子填肚子,就让杨大连赶着骡车回家去了。
一路回了村,骡车进了院子,好热闹的章婆子正跟老袁氏和老邓氏在院里坐着嗑南瓜子说得那叫一个热闹!
“你们说这奇不奇吧?十里八村都等着看谁能去冲喜呢!那小少爷竟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好了!”
“听说是有哪个高人出手救好了小少爷呢!这会儿喜也不用冲了,你们是没出去听,这各村的,搁家里捶胸顿足的可不少呢!那黄灿灿的黄金啊,一千两啊,就没人有这个好运咯!”
老袁氏和老邓氏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说都病了一个来月了,人都不成了嘛,怎么突然就来了个高人?这可真是,程家小少爷命不该绝啊!”
章婆子一拍大腿,“那可不是!所以说啊,这人多做好事,老天爷可不会亏待你的!这不就跟那啥说的什么天没有绝人路的!”
说罢,她咂咂嘴,“也不知到底是谁救好了小少爷,估摸着程家肯定要把这救命恩人给供起来吧?那黄金千两怕是也要给他的!所以说,这能冲喜的女娃还是没这个福分呐!”
所谓这个“女娃”的奶奶老邓氏听着章婆子说她孙女没福分,心里不乐意了,撇了一句,“这算什么福分不福分的,那小少爷没用冲喜也叫人给治好了,可见这冲喜本就没有用嘛。”
章婆子听着,也不见怪,摆手道:“也是也是哈!不过你们是不知道,听说昨儿就有不少人往程家庄去打听呢,就想知道是谁治好了小少爷,得了多少赏呢,可程家那头,一点风声都没传出来。”
“估计这高人也不是咱们这儿的人,人得了酬劳可能就离开了呗!”
“这事闹了这么些日子,总算是结束了呀!”章婆子说着,语气里还有一丢丢没有热闹再可说的遗憾呢。
不过她脑子转得也快,人家还没跟上了,她眼珠子转,又想到别的了。
“这程家小少爷大好了可是喜事吧?程家不用愁了,你们说程大地主这六十大寿还办不?大办不?有没有流水席吃啊?”
老袁氏几个听着,颇有些忍俊不禁。
“你这个人呀!”
院子里闹闹哄哄的,听着话的王婆子扭头,见宋秋回来了,忙笑着,“哎哟,这是准备客栈的东西了?买这老多的布料啊,还有棉花呢!好家伙!”
被王婆子这么一喊,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
就是看个稀奇,一下子没见过这么多布料和棉花罢了,别的语气可是没有的。
宋秋笑着应了,顺势就道:“我这被子这些正急着要做出来呢,王奶奶你看看,哪家婶子针线活好的,你回去帮我吆喝一声,下晌就带了针线篓子过来帮忙做呗!”
王婆子听着,“行咧,待会儿我就帮你吆喝人去,咱们村,还是有好些针线活好的,你放心就是,保管两天就给你做出来。”
也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王婆子章婆子也没有久留,说了会儿话就溜达着回去了。
整个村里,也就这两个老婆子清闲得很又爱串门子的了。
张家上房里,张老豆竖着耳朵听完了外头的热闹,那脸色,实在是好看不起来了。
他可是足足花了二两银子,专门请了十里八村最会说的六婆去传得响,听六婆说那边应该上钩了才对。
他就等着程家上门来,他再假意拒绝,最后在程家的百般诚意下不好拒绝然后应了这个事的,如此名声也全了。
可人没等来,怎么那小少爷就好了?
这会儿,张老豆可是在心里好生的骂了那劳什子的高人一通,这人好不知趣,作甚坏了他的好事呢!
害他白搭出去二两银子,连个屁都没捞着。
真是气死他了!
要让他知道是谁,非得诅咒他得了银子也花用不着才好!
气得不得了的张老豆甚至在心里嘀咕祈祷起来,程小少爷的病千万别大好才是,最好马上就复发,还是得冲喜才能好才行!
可惜,一连祈祷了好些日子的张老豆也没再听说程小少爷又病,反而还听说人都可以出门去游玩了,顿时就自己把自己给怄得病了。
恰时天气又冷了,这一病,就病了一两个月,真真是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谁让这人暗戳戳的诅咒别人呢,心里阴暗的人,自己想不通,不病才怪,毕竟年纪也不轻了。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有王婆子回去一路走过村里说过去,吃过午饭,还真有不少村里的妇人抱着自家的针线篓子往宋家来了。
“袁婶儿!阿秋,听说你们要人帮忙缝被子呢,我们都来了!你瞧瞧人可够?”
宋秋迎出来,忙招呼大家都坐,家里地头不够,这被子在院子里做也不干净,所以就借了张家的一间屋子来做的。
来的有满菊,金菊花,王猎户媳妇桂香,还有刘菜花的儿媳李氏,云贵媳妇春花,王婆子的大儿媳小王氏。
再加上袁婆子和老邓氏以及苗氏,一共九个人呢,尽够得了。
宋秋虽不会做,但会安排啊,被子怎么做,放多少棉花,她先都跟大家说了,让大家照做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