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便是相熟,也万没有将做菜好吃的秘方相传的道理,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两人比那东家的身份高,碍于身份,又或者卖一个人情,不得不说罢了。
可什么齐管事会知道她?
不作他想,宋秋脑子里首先想到的就是前不久买了她豆瓣酱和干辣椒的那个管事。
她先还在念这事呢,竟不想就有了下文。
不过来的不是正主,反而是这么两位公子,也不知是不是来者不善。
宋秋抿嘴,等着下文。
“不知姑娘这两样可否卖与我?干辣椒我愿意出两百文一斤,豆瓣酱愿意出八百文一坛,姑娘以为如何?”
果然,方诲只顿了顿,就表明了来意,竟开门见山就是为了这两样东西而来。
宋秋毫不怀疑他从齐管事那里知道了这两样东西当然也知道了价钱,但先开口,竟将价钱直接提高了这么多,这势在必得的口吻,好像断定她不会拒绝似的。
宋秋想了想,只道:“这干辣椒以及豆瓣酱难处理制作,上次匀卖与了那位齐管事,我手上剩的也只够自己做菜罢了。”
方诲笑了笑,不以为意,“方某自是知道东西难得,只是还请姑娘看在在下专程跑一趟的份上,总不忍心在下空手而归吧?
这豆瓣酱姑娘先匀点给我,至于干辣椒能匀多少算多少,且不如姑娘卖给我制作方法?
在下有一处农庄佃农刚好每年都会种许多辣椒,正愁无用武之地呢。”
宋秋挑眉,诧异这人脑子好使,不由得多看方诲两眼,却没有看到旁边杜传福也多看了方诲两眼。
“想来公子也知道,这年头秘方有多重要。”宋秋只说了这一句,想试探方诲到底有多大诚意,其实,便是她不说,凭这些人的聪明,想来也会琢磨出湿辣椒变成干辣椒的方法来的,能卖上银子,也是不亏。
只不过如今过了辣椒的季节,买了秘方也得等明年了,这位公子不会不知道,且还想抢个先来买,所以她说他脑子好使呢。
不过脑子再好使,也没有想到豆瓣酱也是这辣椒做的,或者想到了,怕她一下子不卖两个方子,或者也存在探路什么的,所以只先提了干辣椒的方子?
方诲听出宋秋的意思,也不拖沓,当即道:“姑娘这秘方,在下愿意出两百两银子买断。”
一斤干辣椒若能卖到两百文一斤,两百两银子卖断一个秘方,自是不亏,他也不缺这点钱,更何况,干辣椒若是制出来了,不管是在荆州府,还是在京城,都是畅销的东西,毕竟,他所知道的,从辣椒这个东西出现以来,大多数人都是爱吃辣的。
且据他所知,爱吃鱼又爱吃辣的夫人,也不少,比如宫里尊贵的太后娘娘。
可这鱼,便是御厨做来,都不会有这水煮鱼的麻辣鲜香的。
他吃过大大小小不知多少酒楼,自然知道这干辣椒和那豆瓣酱的好处来。
所以此番也是志在必得。
豆瓣酱他也琢磨过了,看不出其祥来,估计也不简单,不如就先将干辣椒的方子拿到手,到时候再来谋这豆瓣酱的秘方。
毕竟,一口吃不成个大胖子,眼下,离明年种辣椒都还早呢。
这般想着,方诲还是有些遗憾,怎么就错过了今年辣椒红的时候呢。
细细看了笔直站着眼睛清亮得小姑娘,还真是有些好奇,辣椒红了也可以派上用场做出调料来的方法,她怎么会恰巧发现了呢?
“姑娘可想好了?”
两名男子年纪瞧着都不大,顶不过弱冠,端得是丰神俊朗,器宇轩昂,一看就出身不凡。
蓝衣那个一直没说话,不过宋秋也忽视不了他身上的气势来就是了。
听得两百两买断干辣椒的方子,宋秋在心里快速做了一番推想。
她倒是明年也能开个干辣椒作坊,大量收购红辣椒来制干辣椒,到时候再往外卖。
可也想过了,这干辣椒跟红辣椒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湿的一个是干的,真要认真琢磨模仿的,那是很快就能模仿出来的,毕竟,操作太简单了。
她无权无势的,这年头也没有什么不许人模仿什么的,到时候有人照做,她还不是只能吃哑巴亏?
且比她有势的市场更广,卖得他们远比她好,她开个作坊卖不出去不是还亏在手里了?
所以,这干辣椒的方子,卖出去对她并没有妨碍,能赚一笔一次性的银子,未尝不可。
只是两百两的话……
宋秋抿唇,微微摇了摇头,“公子,物以稀为贵,这干辣椒,公子能出两百文一斤来买,两百两银子,也就一千斤罢了。”
这生意成了,能卖出多少个一千斤呢?
这人既敢在辣椒不当季的时候就跑来谈下秘方,想来是有足够的把握大赚一笔,不怕有人抢生意的。
方诲微怔,随即失笑,早在来之前,齐管事就同他说过,这小姑娘有些不同,他当时听了,也只想着,再不同也是小姑娘,能不同到哪儿去?
现下就近接触了,果然。
寻常这般大小的姑娘,会做什么生意呢?且这姑娘还如此精明会淡。
这不由让他想到江南商贾巨富沈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