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半晌才道:“江家是利州有名的大户,家财万贯,纵横黑白两道,白与官商勾结,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敛财无数,黑与江湖门派互通往来,还经常买凶杀人,除去自己的竞争对手和一些得罪他们不肯为他们所用的人。”
“我跟弟弟继承师父的遗志,劫富济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江家,所以踩好点之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潜进了江家,打算偷取一些江家的财物,取之于民,还之于民。”
熊大陷入了回忆,想起那个不普通的夜晚,现下还心有余悸。
他们兄弟俩成功潜进了江家,寻找江家藏匿财宝的库房,却因为匆忙躲避巡逻的护卫,就近藏进了一个房间。
等护卫队巡逻过去之后,本准备离开的,却突然有人进来,没办法,只能继续凝神闭气,藏好了身形。
“江家家主同那个人谈了一刻钟不到的话,然后才前后离开,我和弟弟才出了那间屋子,本要继续寻找库房的,但突然,前院火光大作,闯进来许多人,他们见人就杀,我跟弟弟也差点被抓到,后来侥幸脱身,见状不妙,便赶紧逃离了江家。”
“第二日满城就贴满了告示,说我兄弟两人杀了江家满门,盗走了江家财宝。”
熊二这才恼接了一句,“我们真是冤枉啊!没杀人反被通缉,现在却成了逃犯,只能四处躲藏奔逃。”
宋秋三人听罢,也没想到这其中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梨花呐呐道:“那你们也真是倒霉啊!不过那些杀江家满门的人是谁阿,你们交了手,能认出来吗?要是去官府揭发,能不能洗清你们的罪啊?”
熊家兄弟还没回答,阿灵先应了她一句,“天真。”
“官府能听你去告别人?只怕见了人就立马抓了拖去砍头结案了。”
说罢,扭头看熊大,却是道:“你们交了手,看清那些人是谁了吧?”
熊大摇了摇头。
宋秋问:“那你们藏在那房间里听清楚那江家家主同另一个人说的什么没有?江家家主见了这人之后,江家就来了人,这两者之间,肯定有关系啊!”
熊二飞快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但被哥哥看了一眼,没有说。
熊大却继续摇了摇头。
宋秋深深看了兄弟俩一眼,什么也没问了,只道:“你们好好休息,早些养好伤再说,我叫人给你们煎药去。”
说罢,拉着阿灵和梨花出去了,将这间屋子留给了兄弟两人,没人来打扰。
隐约听得见官兵们搜查完了这条巷子,浩浩荡荡的离开往别处去了,宋秋将药给了棉花,让她就在厨房里关着门熬。
三人回了上房,阿灵便即就道:“那熊大没跟咱们说全,那江家家主同人说了什么他们肯定听见了,只怕这才是关键。”
宋秋点点头,“还有,那些杀江家人的人,他们兄弟肯定也知道是什么人,这事,我觉得不太妙,我有预感,背后有很大的事啊!”
脑子快被这复杂转不过来了的梨花愁了脸,“那怎么办?咱们会不会有麻烦?”
她还想安安稳稳的准备回家过年呢,可不想出什么岔子啊。
宋秋想了想,最后也只能道:“留他们养两天伤,等客栈开张,就让他们走。”
也只能这样了。
春林镇还在乱糟糟的搜查贼子,百姓人心惶惶,大街上,连行人都少了许多。
宋秋他们也一连两天都没有出门去。
到初四这天,不出门也不行了。
他们租住这小院今儿也到了期,今儿采买了东西,就要去大兴垭
子,忙客栈明儿开张的事了,今晚,自然也是去客栈那边住,这里也就要退租了。
经过两天的搜查,大街小巷也恢复了往日的繁华秩序,只镇口还守着官兵,对要出镇的人进行盘查。
宋秋他们两辆车,先采买了粮油调料等等这些,才往镇口的方向去。
早上进镇的人多,出镇的队伍也就排了一小绺,很快,也就到他们了。
好巧不巧,带队在这里盘查的官差领头就是前两天搜查他们那一带的那个,陶东成自来熟的与他打招呼,特别上道的就塞了一个银锭在他手里。
官差捏着就收进了袖口,笑着面色也缓和了些,示意手下象征性的查看了查看车厢。
见后头那辆骡车里堆着一车的粮食这些,知道他们在镇外开了个客栈,也不惊奇。
很快,官爷手一挥,放了行。
马车打头,出了镇子,一路直奔大兴垭子去。
十几里路,一路不停,半个时辰也就到了。
眼下的大兴垭子这里,可是大变样,宋秋下了马车,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来。
只见茂密的树林怀抱着的三亩地界上,同松山客栈如出一辙的木制客栈矗立在正中的位置,左手边是三大间的茶棚,后头还有套马栓车的一块空地,右手边前头是一排栓马柱配马槽的牲口棚子,后头是圈起来的一个大院子,围着院子两方是牲口棚子,两方是建的货栈。
当下客栈的招牌已经做好挂上了的,但还没有开张,是有红绸给蒙上的,看不到。
但宋秋取的名字,自然知道那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