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挨近了老袁氏,将脑袋枕在她膝盖上,老袁氏自然反射的将手放到了她的头顶,开始轻轻的来回拍摸着。
火光照在祖孙俩的脸上,红彤彤的,都柔和至极。
“奶,等明年你五十寿诞,咱们热热闹闹的办,我给你请个戏班子来助兴!”
“好好好!”
“等奶你六十大寿时,说好的,孙女保证给你办个三天三夜的流水席,十里八村的,整个盘石镇都轰动热闹起来!十年,还有十年呢,这十年,孙女一定将客栈开满了整个大历,挣得家财万贯,叫咱老宋家也成为十里八村数一数二的人家!”
“不用等十年,咱家现在也是十里八村数二的人家了,就这大宅子,比不上的也只有一个程家诶!奶现在就挺满足了,只盼着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等奶你七十大寿,孙女给你办十天十夜的流水席,请戏班子来唱十天的大戏!”
“哎哟!那排场可热闹!”
“等奶你八十大寿……”
“哎别,奶能活到七十就是佛祖保佑了!”
“咋不能?程家的老祖宗都能活百岁呢!奶也一定长命百岁!从明年奶你过五十起,咱家就开始行善积德,日常广做善事,施粥施衣,不拘多少,咱一点一点的给奶你攒福德,佛祖会看到的。
到时候啊,奶你会亲眼看到重孙子长大,重孙子成亲生娃,还能抱抱小曾孙,看到小曾孙成家立业呢!”
老袁氏听得眼睛都笑没了,“哎哟,那敢情好,那奶奶可成精了!”
宋秋也笑,“成精好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家有你这老祖宗坐镇,一定万事顺遂,长长久久的富贵平安呢!”
老袁氏连连点头,“好好好,奶每天都吃药膳呢,现儿还每天早上起来都跟宋嬷嬷打拳锻炼身体,一定好好的活,当老祖宗!”
“我买了好些上好的燕菜回来,吩咐了厨房每天都给奶炖上一盅,奶不要舍不得,要都吃光才是。”
“奶晓得了!今晚跟奶睡吧?奶灌了汤婆子放在被窝里的,暖和着呢!”
“好嘞!”
……
一走三个月,将将回来,事情也是挺多的。
翌日一早起来,用过早饭,阿灵就带着三个徒弟去拜见师叔祖,接着每天都要忙着教他们武艺,顺带捎上叶放这个宋秋顾不上的“客人”,好让宋秋能专心的顾着忙自己的事。
头一个,就是理账。
一发下话去,下午,几个管事都齐聚大厅堂,拜见宋秋。
大管家杜传福,内院管家邹嬷嬷,庄头林德生,松山客栈陶掌柜,甜点铺子代掌柜喜妹儿。
先是生意进账。
杜传福手里主要管着的,也就是豆瓣酱和红油这两摊子的事。
宋秋离开时,库房里还堆着许多红辣椒等着忙活的,再加上庄子里那边的五亩地种的第二茬,以及黄家村好些人家瞧着庄子上种二茬,也跟着种点的,然后你家亲戚我家亲戚的传,跟风的多。
到了十月,也陆陆续续收上来不少红辣椒。
眼下豆瓣酱作坊是停了,但酱坛子堆得满满当当,一时半会儿,那是卖不完的。
而红油还在继续做着。
账目每一笔每一笔的,杜传福都记得清清楚楚,摞了好几本了呢。
这三个月,前前后后被方记拉走的豆瓣酱,总进账达一万二千六百两两,红油也一样达一万两千两。
当然,不是净收益。
杜传福接着要汇报的,就是出账了。
作坊开出的工钱,收红辣椒的本钱,回收坛子的本钱,商标油纸的本钱,做豆瓣酱需要的调料等,做红油向方记买入的干辣椒等。
这些一概的支出,总共是七千二百两,剩下的,一万七千四百两,才是最后收益。
出门三个月,豆瓣酱和红油这两项有一万七千多两的收益,宋秋心里欢喜不已。
万贯家财,万贯家财啊!
看着杜传福打开箱子,露出里头一沓一沓的银票,宋秋也是激动得想原地起飞。
好歹知道现下不是她一个人,还有底下人在呢,作为东家,可不能这么“见钱眼开”,是以宋秋面上淡定得很,盖上了箱子,看向下一个。
下一个,庄头林德生。
粉条作坊自九月中天渐冷起来就开了工,先是买方记的淀粉,后头自家这边番薯作坊九月底开了工陆陆续续的送去淀粉,到今儿个,也是开工两个月了。
做出的粉条,大头都是方记来拉走的,小头的,送到松山客栈这里,连着酸辣粉那一套,供给好些小贩,累计起来的进账除了工钱成本这些,净收益一共是七十五两。
然后是陶掌柜。
客栈三个月的进账刨除食材成本和客栈众人工钱,净收益一共是三百一十三两,这里头还有酸辣粉套装的那一份,以及客栈用的米现下都是牛家浜那边收上来的租子,倒节省了买米的开支。
另外,陶掌柜还交上了远在肃州府那边月牙客栈的账目和银子,一共是一百八十七两。
接着是甜点铺子。
喜妹儿跟杨大连学认学写了常用的字,学了记账算账,代掌柜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