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视线在景平腕间的镯子上认真的看了几眼,而后方抬起下巴冲景平道:“姑娘,你这镯子的做工很是精巧,金子的裁剪也绝对上乘,正巧我有一朋友过生日需要送礼,不如你将这镯子转卖给我如何?我出80大洋。”
男人的声音很温柔,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很舒服,古诗中的如沐春风大抵说的就是这种人了吧?景平细细一盘算,自然知晓了金店这个男人没有说实价,于是微笑道:“自然是可以,那就谢谢你了。”
说完就要褪下镯子,这时刚才还一脸散漫的金店男急了,忙急声道:“姑娘,其实我仔细看了下,你这镯子是不错,这样吧,你还是卖给我,我出一百大洋!”
金店男虽然说的豪爽,面上却是一脸肉痛的表情。看的景平一乐,她摆了摆手正打算拒绝,毕竟已经和眼前的男人说好了的。
岂料男人此刻却是冲金店男道:“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只有忍痛割爱了。便宜你了,去取一百大洋来给这位姑娘吧。”
此言一出,不光是金店男,就连景平自己都傻了眼。
只是愣了一秒钟,在金店男无奈的去取钱时,景平抬头冲面前的男人笑道:“这位大哥,刚才谢谢你帮我了”。
却见男人无所谓的笑笑,忽然用极糯的苏州话道:“你是苏州人吧,大家都是老乡,这有什么。”
好久没有再听见熟悉的吴侬软语,男人乍一开口,景平只觉得十二分欣喜,忙不迭点头道:“是啊,我是苏州人。我叫苏景平,大哥你叫什么?”
原本在香港这块土地能遇上老乡本就是极为欣喜的事,尤其是现在身处的这个诡异的时空。
男人闻言启唇笑了一下,眉眼越显得英气俊朗。然而还未等他开口,便听不远处一个怀中偎着妖娆女人看起来颇有几分痞气的男人道:“唐俞该走了,还在那磨磨蹭蹭个什么劲?”
闻言男子面上浮起一丝歉然的笑意,冲景平道:“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景平识趣的冲他挥了挥手,唇畔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意。
没关系,唐俞是么?既然知道了他是谁,那么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好好谢谢他就行了。
景平取了钱走出金店,迎面而来就是一阵浓烈的香气,忍不住第一时间冲到了对面的包子店买了十个肉包子,连续吃下了五个之后才有微饱的感觉。
走在大街上,一手拿着剩下的五个肉包子,景平心想接下来该去找地方落脚了。之后她找到附近正在营业的三家旅社,发现只有一家看起来比较干净和正规,最重要的是老板娘的面相很不错,让人一眼就能够心生好感,于是景平就交了押金住了进去。
简单的洗了脸,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景平决定趁着天还未晚先去采购几件内衣内裤什么的,毕竟这些晚上是一定要换的。
出了旅馆,找人问了路,往前走了一条街才找到一家成衣铺子。景平抬脚刚打算走进去,冷不防有人重重的撞在了自己身上,她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此刻那双黑黝黝的大眼睛正无辜的看着她。
景平冲他安抚的笑笑道:“我没事。天晚了,你快回家去吧。”
那小男孩闻言表情忽然有些呆滞,他定定的看了景平好一会儿,而后撒腿就跑,瞬间就跑的无影无踪,倒是把景平看的一愣一愣的。
进了成衣店,挑中了两款内衣,景平正打算掏出钱包付钱,一摸腰间竟然空空落落的什么都没有,下午刚当镯子的钱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拍了拍脸颊迫使自己冷静,思前想后景平才记起,钱应该就是方才撞到自己的那个小男孩偷得。
现在怎么办?钱已经丢了,难道她还能把那小孩找出来不成?
颇有几分尴尬的放下选中的内衣,景平走出成衣店的时候想幸好下午的时候先把几天住宿的钱交了,否则自己这几日只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经此一折腾,已是晚上了,华灯初上,霓虹摇曳,遍地都是灯红酒绿的景象。夜晚的街道上人渐渐的多起来,有衣着暴露妆容妩媚的女人从各处渐渐冒出来,而后三三两两的没入醉人的灯火之中。
景平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她可没有忘记现在是1984,1984年的香港黑社会横行,什么血拼混战的,若是运气不好不小心碰见了,只怕小命都不保。
然而她刚走了几步就听见一道酥媚入骨的女声道:“诶!前面的,停一下,你这一身卖不卖?”
神马?!卖不卖身?而且问话的还是一个女人?难道她看起来就那么像站街女吗?
景平的脸色黑了一半,她慢慢转头冲身后的女人道:“你说什么?”
却见女人极为无所谓的瞥了她一眼,伸出手来就摸上了她胸前的衣料,而后扬着尖尖的下巴道:“小丫头,你这身衣服倒挺特别的,你卖不卖?”
原来是要买她的衣服么?
景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修身小西装,还有穿在里面的纯白雪纺纱裙,一时有些无语。西装是上班的时候必须要穿的,而雪纺裙则是准备下班之后和同事逛街时装淑女的,没想到穿越之后竟然能拿来换钱。
就见女人的手指一直在她的裙子上来回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