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眉,眉下一双杏眼生的极好。与那男孩一样,清亮灵动,顾盼生辉。只是看人时带着明显的疏离与防备。
女人美眸流转淡淡的看了景平一眼就转过了头,下巴微抬,有些高傲的冲聂政道:“阿桀。你来了。”
非是问候,只是淡淡的陈述。聂政点头,而后突然拉过呆在一旁的景平冲女人道:“这是苏景平。人我带来了,想看的话今次可以看个够。”
不知为何,景平总感觉聂政的话里带着难掩的嘲意,最尴尬的是,被女人那双眼睛细细打量,她竟然生出了一种极为荒谬的小妾见大房的感觉!
“好了,我看够了,让她出去吧。”
冰冷的眸子在她身上收回,女人发了话,这次没等聂政同意,景平就无比自觉的出门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她需要静一静,好好理清一下今天的见闻。
这个女人和聂政是什么关系?他儿子的妈,他的正室老婆?可是为何在现代一点资料都没有留下?蓦地想起昨夜宴会上向卿告知她的,
“你不知道,在这条路上,若是这帮人真喜欢上了什么人,是绝对不会把人带到面前的。大都是藏着掖着恨不得没有任何人知道,还不就是为了怕有天失势了遭到仇家的报复追杀?
今晚新义安龙头大哥阎刚这宴会,你等会继续看,这龙头的女人可不少,留在身边的就七八个,可是他结了婚的夫人和孩子统统都被他秘密藏了起来,任谁都找不到。”
那么现在的情景也是这样吗?只是他带她过来是为什么?
奢华的屋子里,女人靠在沙发上看着聂政不说话。
聂宣已经让聂政叫菲佣带下去了。
“我的意思,想必你该明白,等会该怎么做你可都清楚?”
聂政眉头蹙的紧紧的,狼眸紧盯着女人,语气是压抑的隐忍。
“呵!”女人秀眉倒竖淡淡一晒,说话的语气分外的不以为然:“为了这么一个女人费这么多事,你觉得值?”
“这你没资格管”。
聂政的声音很冷,女人面上的冷笑一下子僵住,随即低头,若无其事的戏谑道:“堂堂聂家的少爷。竟然要靠耍无赖欺骗去留住一个女人,还让我陪你演戏,你不觉得若是让你九泉之下的大哥知道,会气的从棺材里爬出来吗?”
竟然抬出大哥来压他吗?她也配!
想起大哥,聂政眼底闪过一丝血色。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女人,他道:“冯琳之,若不是看在你为大哥留下了最后一点骨血的份上,就凭你暗地里做的那些事,够我杀你一百次了,你当真以为有宣儿在,我就不会杀你?别忘了,有时候孩子并非一定需要妈。”
女人的脸色急速惨白,眉间的傲气统统消失,只剩一片颓唐。
“让她进来吧。”
景平再次踏进房门时,不知是否错觉,她觉得女人的脸色白了很多,惨白的就像纸一样。
聂政让她过来,自己倒是出去了,一时间对着这个完全陌生的女人,景平只觉得有点忐忑。闹不清自己站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冯琳之看着景平,敛下眼帘,心里满满的都是妒忌。她用尽心思想要的位置,还是没得到,闹到最后只是一场笑话,还害死了最爱她的男人。
呵,果然一切都是命!
“知道我为什么要让阿政带你过来吗?苏小姐,听说你是阿政新认的兄弟是不是?”
确实有这回事来着,景平点头。冯琳眼神一黯,以兄弟为名的束缚么?
唇角泛起一丝嘲弄,她继续道:“是兄弟就要帮他,阿政这个人做事太狠,表现给人的就是没有弱点。这样会引起很多人的忌惮,有很多事也有不方便做,他需要一个弱点,需要一个软肋,我身子太弱了,帮不到他,所以……苏小姐,我这样说,你懂了吗?”
懂,她不是太笨,怎么可能还不懂。
现在的聂政羽翼未丰,却性情莫测,一个没有任何缺口的强大敌人总是比一个为了女人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的莽夫要可怕。
聂政想给人塑造的就是这么一个莽夫的形象?到1987年,也就是三年后香港黑道这潭死水才会真正的乱起来。莫非聂政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想韬光隐晦?
从那栋小院一直到上车,景平都没有说话,她在等聂政开口。
而聂政也确实没有让她失望。
“冯琳身子不好,昨晚那事情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忌惮,最近一段时间盯紧我的人会越来越多,要保证她们母子的安全,我需要有个人女人帮我吸引视线。”
果然如她刚才所想的那般,聂政是要引水祸江东吗?
让她做冯琳的替身,做他名义上的女人,把那些暗地里监视他的视线吸引过来?
到此时景平竟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先前聂政让她选,她选择做他的兄弟,可是自己能帮到他什么呢?她不能和祁俊一样与他出生入死帮她杀人,也不能贸贸然把自己所知的历史告知他。
所有人的利用都是相互的,如果自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还能如何开口求的聂政的庇护安稳的度过十六年?
景平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不就是扮演聂政的女人吗?反正这是假的,又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