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聪明的女人却并不讨喜,女人有时候还是笨一些的好。苏小姐若是当真如此迷恋我,也可以借此好好想想你还有什么是能被我利用的,若是想出来了,聂政的怀抱随时为苏小姐敞开。”
聂政说完这番话,面不改色,景平却只觉得荒谬,堂堂香港未来的一方霸主,豁出脸皮去的时候真真是……无人能敌。
女人的眸中有几簇火焰在烧着,聂政原以为按她的脾气,会甩他一巴掌,却不想不过只是几秒之后女人就已经平静下来。
收拢的眉心慢慢舒展,景平抬眼看向聂政,面上的笑意浅淡而温婉。
“阿政,你从来就不是负心到利用女人的男人,不过就是想要我走,何须如此?”
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唤他“阿政”。不是客气疏离的聂爷,也不是巴结讨好的老大,这一刻,他只是她的阿政。
聂政微微怔神,一瞬间觉得什么家仇荣辱,什么鸿图霸业不过都是弹指间的浮云,唯有面前女子的微笑才是真实和温暖。
景平踮起脚尖在聂政的耳际落下一吻,轻柔似蝶。
她转身,冲男人笑的眉眼弯弯:“喏,聂政,但愿我们后会无期啊。”
抬起脚尖走向她和林柔的房间,她转身的太急,以至于没有看见在她离开之后,男人瞬间颓败的面色。
景平回到房间,林柔正坐在沙发上发呆,连她推门进来也没有抬头。
离开半月之久,景平渐渐都觉得有些不习惯,对林柔更是生出了几分生疏的感觉。
“平姐,你回来了?”
直到景平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林柔才像是突然发现了她这么个人,从沙发上挪到床上,抬手接过景平手上的毛巾,细细的帮她擦拭着头发。
心里生出一种类似于厌恶的情绪。景平下意识的侧身躲闪了一下,林柔的面上飞快的浮现出一丝受伤。
待察觉到自己的动作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后,景平皱着眉头在心里苦笑。本来其实根本就不管林柔的事,做戏也好,真的也罢,一切的责任其实都在于聂政的意愿,她却无故的迁怒于林柔。莫非爱情真的会让人丧失理智么?
抬手拍了拍林柔的手背,是安抚也算是道歉。林柔沉默,手上的动作未停。两个人就这么静了数十分钟。
“小柔……”
“平姐……”
不想待出声时竟然一起开口。景平瞬间敛下眉目,冲她笑道:“小柔,你先说吧。”
林柔放下手中的毛巾,转身与景平对视,唇角勾起,却有几许无奈的意味:“平姐,你是不是很恨我?”
恨么?没有的吧,看见她和聂政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伤心有之,愤怒有之,却唯独没有“恨”这种情绪,恨一个人太过沉重,她背负不起。
“没有啊,怎么会呢。”
景平轻笑,林柔闻言似舒了口气,也笑,笑容明净烂漫。
“小柔,明天我就会离开香港,你愿意跟我走吗?”
景平说完就在等林柔的回答,直到问出口,她突然就长舒了口气。其实愿意与否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这一刻她终于想通了,从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开始,她就一直很自不量力,以一副救世主的姿态看着所有人,以为知晓了结果就可以改变。
可是世事根本不是如此,纵使有她的介入,该发生的依旧会发生,她能知晓事物发展的进程,却改变不了人主观的意志。
“平姐,我和聂爷之间其实没什么,聂爷今天突然找到我让我陪她演一场戏而已。”
林柔没有回答,反是突然出声解释,景平温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笑容洞悉了一切:“我知道的”。
林柔眼睛瞪的浑圆,有些惊愕的看着景平,景平浅笑:“小柔,你愿意和我走么?”
景平又问了一次,林柔摇头,原本柔软的眉眼中慢慢浮起一丝坚定。
“平姐,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对不起。”
“没关系啊,小柔,其实我一直都想要你好,顺着自己的本心去做,只要你将来不后悔就行了。”
只要你将来不会后悔,这一句,是说给她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恩!”林柔重重点头。
景平打了个哈欠道:“很困,我先睡了。”
她躺回床上,林柔却也跟着躺在她身边,两人一起闭起眼睛。相似的五官,同样单薄纤瘦的身体,就好似双生花一般,静若生莲。
这一个夜晚景平早早入眠,聂政却在几堵墙之外辗转反侧。深夜,黑雾漫漫不见星光。
聂政从床上穿上衣服推开房门,吩咐司机开车。从尖沙咀到观塘迂回一圈,最后才到湾仔区的贫民聚集地。
深夜,万籁俱静,男人的脚步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聂政轻轻叩门三声,两长一短。门开,冯琳之一脸戒备的把门打开了一丝缝隙,眉眼间还有浓浓的困倦:“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开门。”
聂政沉声重复了一遍,女人把门打开,聂政抬脚便往里走边道:“宣仔呢?已经睡了?”
“没有,似乎是做恶梦了,刚刚醒。”
听起来宛然是一家三口的唠家常,奈何男人与女人俱